间和祝国荣说这件事。在书房里,祝国荣微微叹了口气,似乎不意外,对于祝笃的提议,他点头说好。
祝国荣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出去陪陪她们吧,我自己待一会儿。”祝敏和祝笃两个人,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对视,祝穆因为学校有实验,走不开,所以今天没回家,她们还没有告诉祝穆。过了一会儿,祝敏拍了拍祝笃的手,“姐,别害怕,不严重,真的,我是大夫,相信我。”
祝笃点点头,“我信你,一切都会好的。”祝敏拿起茶几上的无花果吃了起来,甜糯的口感让她心里多了一丝慰藉。祝敏以为穆传红不会记得她爱吃无花果的。祝敏高中有一次周末下了自习回家,路上看到了一个远房亲戚和她家小孩,孩子也就上小学,很调皮,拽着他妈妈的衣服不撒手,一定要买奥特曼玩具,不买就在橱窗前打滚儿,祝敏回家就顺嘴说起来了这件事。穆传红笑了笑,随后说,“祝穆三年级就不用她们接送了,到初中都是一个人住校,很独立。”
祝敏听到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穆传红记忆的锚点似乎都是祝穆,难道穆传红忘记了,她从一年级就自己一个人走路上学放学了。祝敏以前忘记在哪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六亲缘浅本是福,修得就是两不欠”。
她以为她和穆传红之间没什么亲缘,可似乎不止于此。无花果的香气在口中蔓延,祝敏的心中也划过一丝酸涩。他们很快带穆传红去做了检测,也开始了治疗。穆传红时常会忘记吃药,他们几个人就轮番提醒她,让她记得吃药,吃完药还会奖励她一个果脯。
祝穆也知道了穆传红生病的事,埋怨祝敏和祝笃,“怎么瞒着我,这么大的事儿还不告诉我?”
祝敏和祝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又不是故意瞒你,再说了,妈之前住院,你不是也瞒着我们俩?”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祝穆给自己辩解,“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姐弟三人都笑了,即使穆传红现在生病,但他们也约定好了,要用乐观的心态去面对。
江聿过也帮了不少忙,他认识的人多,托人找了国外的教授咨询更好的治疗方法,得到的回复令人高兴,国外的专家团队一致认为穆传红有不再恶化的可能,并且概率极大。
江聿过把这个消息告诉祝敏的时候,祝敏差点哭出来,“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江聿过:“我说过我从来不会骗你,再说了,资料都在这儿,你自己看。”祝敏飞快的浏览着,她的心脏砰砰砰跳得激烈,她学医多年,从来没有一次看医疗文献会激动成这样。
看完后,祝敏长舒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看到这些,心安了许多,可是最近状况还是不太好。”
祝敏的担心也不五道理,穆传红的治疗进入短暂的反复期,她的状况有一段时间很差,差到偶尔会记不起来他们是谁。祝敏回家之后,故意问穆传红,“还记得我是谁吗?”穆传红点点头,笑得很狡黠:“当然啦。”祝敏看到她这幅孩童般的笑容,就知道她又忘记她是谁了。哪知道穆传红拉着她的手,带她进卧室,挪开枕头,又掀起床单和床垫,在最下面拿出一张红色的存折,交给她,“给你的。”“这是咱们家的钱?都给我?“祝敏以为穆传红记忆力出了问题,心中一慌,似乎她的症状更严重了。
江聿过找的国外专家,不是说病症能控制住不恶化吗?祝敏的脑子乱成一团,穆传红拉着她的手,声音温和平静,不似生病:“这就是给你的。”
“这些年,我问你要的钱,还有我自己攒的钱,都在这里面,现在趁我还能记得起来,都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真的给我?"祝敏看穆传红的眼神亮了一点,她问,“你攒的钱,不给姐姐和弟弟吗?”
穆传红摇摇头,“一直都是给你攒的。”
“只有你。”
祝敏颇为意外,“那我可看了?”
穆传红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没生病的时候了:“给你你就收着,钱都是你的了,看看和我汇报什么。”
祝敏打开存折,在第一页就愣住了,都是穆传红每个月很平均的往里存一笔钱,从她一岁开始。
祝敏一页一页的翻,看到了她大学的时候,给穆传红的每一笔钱一一有些穆传红说要买珍珠项链、买翡翠手镯、买貂皮大衣、买很多东西的钱,都如数被存在了这张存折里。
祝敏的眼眶酸胀不已,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有流出:“为什么,为什么不花?你问我要的那些钱,不是买黄金、买真丝吗……”“我怕你攒不住钱。“穆传红把床头的卫生纸递给祝敏,“万一我走的早,万一你爸又变心,我怕你手里没钱,给你攒点,总没错的。”祝敏听到穆传红这么说,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止不住的流着,她明白穆传红说担心祝国荣的"变心”,不是担心他另娶,而是担心他不认祝敏这个“女儿”。
虽然以祝国荣的人品来看,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可是穆传红依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担心祝敏将来的生活没有依靠,她要提前为她筹谋,她早早的开始准备。
可是祝敏想不到,穆传红从她一岁的时候,就已经替她长远的考虑了。祝敏大致扫了几眼那份存折,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