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疯了!
哪有“男人”照顾男人的?
纪云舒明眸睁开,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表情微蹙。
“王爷,小的笨拙,连自己的衣食起居都难以照顾,王爷又何必为难我?”
“你觉得本王是在为难你?”眉峰轻佻!
“是。”
稍一顿,他便干脆利索,道:“那就是。”
届时,松开了她。
手腕得到自由,纪云舒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将手腕收进衣袖中,藏得严严实实。
岂料,景容绕过面前的桌案,直接朝她走来,步子渐渐逼近,使得纪云舒绷着神经,直接挑起衣袖,将两只手往身后背去。
那小样!落在景容眼中,还挺可爱的!
步子停在离她不过三个拳头的距离,景容勾唇道:“本王生来最爱的,是为难人,最感兴趣做的,便是威胁人,纪先生,二选一,你选哪个?”
麻痹,她有得选吗?
你受了伤,怪我咯?
你衣食起居无能,也怪我咯?
纪云舒脸色一青一白,身子往后倾去,如星墨般的两汪眸子甚是不满的盯着他。
“容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哦,本王忘记了一条,本王最欢喜的,就是欺负人。”眉眼揉着强烈的得意。
“……”
额头上此时冒了多少根黑线,纪云舒也懒得去数了。
嘴角颤颤,无言以对!
景容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眼神中染着玩味,眼皮子微眯,双脚不动,身子却朝纪云舒有意无意的“压”了过去。
“就当是本王为难你也好,威胁你也好,亦或是欺负你也罢,本王的手就全权交给你了,日后若是落下病根,那你就永远也别想逃,只能一辈子做本王的手。”
呃!
纪云舒必须承认,那分明就是让人想揍他的语气,可是落在她的耳畔时,竟会带着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耳膜上一路延伸到她的胸口。
剧烈的心跳声,让她不由的惊怕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倏地,她的眼神从那四目交织的碰撞中挪开,点点微垂。
娇羞之样,全然落在了景容的目光中。
他开心极了,得意极了!
勾着那冰薄的唇,修长的指节从衣袖中缓缓伸出,朝着纪云舒挽在头顶的髻冠而去,似是要将别在髻冠中的簪扣拧下来。
而纪云舒低着头,却浑然不知!
指节渐渐逼近,景容目光匆匆一瞥,恰巧,竟猛然落在了纪云舒身后、摆放在桌案上的那本书上。
那本《临京案》!
手一顿,目光从原先的桃色轻佻,顿时转变得狙疾如光,脸色一怔。
当即便绕开纪云舒,走过去,将《临京案》拿了起来,举在手里,问她:“你看了?”
纪云舒已经转身看向他,道:“翻了几页。”
“那你可知这《临京案》讲的是什么?”
“御国公府的案件。”
“知道内容吗?”
“才刚刚看,不知。”
一问一答,从善如流!
景容面色端凝,轻声“嗯”了一声,将手里的《临京案》朝纪云舒递了过去。
“那么,本王给你三日时间,好好熟读这《临京案》上的一字一句,两日后,本王在城西的广渠院等你。”
这是纪云舒第一次见到景容如此凝重的面庞,眼神带着神秘和焦灼,竟让人的心,也揪成了一团!
她伸手将《临京案》接了过来。
嘴里轻声发出了一句:“为何?”
景容肃目:“你熟读之后,本王自会告诉你。”
偏偏纪云舒的聪明,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揣着一颗孤疑的心,又道,“可与王爷所说的……七十二具焦尸案有关?”
神色顿晃!
他必须承认,纪云舒太聪明了!
却又证明自己,找对人了!
可……
“此事事关重大,本王现下也无法与你说明,但是本王可以告知你的是,本王离京半年,为的正是此事。”
大临历代皇子受封,只赐予封号,不封土地,所设的府邸,也只局限在京城之内,一来方便他们的老子对他们进行管辖,二来也是阻断他们养兵蓄锐的念头。
而皇子离京更是一桩大事,一来怕他们离京后招兵买马,二来是怕他们投奔番邦之地,起兵谋反!
自古帝皇多猜忌,这是历代君主的通病。
所以当今大临的祁桢帝,曾下达一旨龙文书,任何皇子离京,需每三日派人回京通报行踪,一旦延误,将论其谋反之意!
而那五具焦尸,正是景容下令派其回京通报的,岂料途中,竟被人害死!
景容离京,一离便是半年,更是让人觉得意外。
可见这《临京案》的重大!
纪云舒点点头,不再过问,“是,小的必定将书中一字一句看得清楚明白。”
这般乖顺,对景容很受用。
收起面容上的严肃,温柔一笑,“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了,好好端看,两日后的辰时,不准再晚。”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