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奕的确是越来越聪明了!
在此之前,他连字都不一定写的清楚,不是多了一撇,就是少了一撇。
看到那干干净净,整齐的舒儿二字,纪云舒心中起了一丝欣慰。
便细细读了下去!
虽然大部分的字都歪歪扭扭的,但好在都写正确了,也都看得明白。
整篇下来,卫奕基本上写的都是些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的事。
吃好!
喝好!
玩好!
其中,倒是也提到了景容几句,却不是什么好话。
信的最后面,写着“舒儿,等你回来接我”!
看到这,纪云舒眼眶发红,手心不由一紧。
其实,她还在纠结,如今卫奕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她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再接他回京城。
毕竟,他是御国公仅存的小世子。
而京城,是个虎穴之地,她还不敢去搏,如果说,《临京案》不是祁祯帝所为,那么卫奕小世子的身份泄露出去,兴许还能被封个头衔,成为皇家人,不必顾及后半生,但,如果《临京案》是祁祯帝所为,那么,卫奕则必死无疑。
毕竟,斩草要除根!
两者,一是都福大贵,二是步入死境。
她不敢去搏,只能藏,只能护,更希望这辈子,卫奕永远都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那信上满满的关切便都成了沉沉的担子,压在她身上!
可转而一想,或许,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顾虑的也太多了。
微微摇摇头,她的心思再一次落在手里这封信上,想到卫奕是用左手写字,那模样,也挺可爱的!
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本打算将这封长长的关切信收好,手指刚刚压在信件边缘处的一个字上面。
她猛然浑身一个激灵!
盯着那个字看了许久,脑海里又闪现出郭禾留下的那封信,心底……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时间!
时间的错漏!
没错!
是这样!
她心里困惑的那个点在这一刻突然解开了。
然后便收好手中的信件,出了门。
而另一边。
唐思咋咋呼呼被时子然从于夫子的屋子里拎出去后,心里的气猛的冲了上来。
将他狠狠推开!
“你够了没有,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有完没完?”
时子然双手抱胸,“要不是你这野丫头能折腾人,我会跟着你吗?再说了,我是奉王爷的命看着你,免得你又发疯。”
“你才发疯呢。”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不是发疯是什么?”
他用下颌将她由上而下的点了一圈。
唐思瞪着他,本想怼回去,可眼珠子一转,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朝旁边的石凳上一坐,阴阳怪气的挑着音调的说,“我再怎么是疯丫头,也好比某些人一直当个跟屁虫要好的多,整天就跟在自家王爷身边转啊转的,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要往他站着,他就不敢蹲着,说个话还要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家王爷高兴了,会将他脑袋给扭下来,所以,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我这个疯丫头,可比他好多了。”
“你说什么?”
时子然怒了。
“哎哎哎,你激动什么?我又没说是你,怎么?难道,你就是那个经常围在自家王爷身边打转的跟屁虫?”
话中全是讽刺!
像一个个针似的扎进了时子然身体里。
他紧握着手中的剑,实在忍不下去了。
满脸青筋都爆了出来。
偏偏——
唐思就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见他被气的眼睛都要发红了,心里倍是满意。
手指绕着腰间上的长红带子,晃了晃去,然后朝时子然走了过去,继续说,“哟哟哟,某些人好像生气了,有那么气吗?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又没说你,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果然,你们中原的男人,就是没我们侯辽男人大度豪迈,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在我们侯辽,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能动手,就最好别嚷嚷。”
她那怪腔的最后一个字刚刚落地——
呲!
时子然已将手中的剑抽了出来。
同时,唐思也早有准备,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她也将自己腰间上的银鞭抽了出来。
“野丫头,看来你是很久没有被人教训,所以皮痒了,好,今天就让你尝尝你,什么叫被打得落花流水。”
唐思,“少废话,有本事,手底下见真招。”
于是,两人便厮打在了一块。
唐思虽然手里的鞭子厉害,可人家时子然的功夫可一点也不赖。
庭院里,传来一阵阵鞭子挥打的声音。
噼里啪啦的响,仿佛是在放炮竹一样!
莫若刚刚将那封信送还给于夫子出来,便听到了挥鞭子的声音,绕过面前一个长廊,走近一看,便看到唐思和时子然正打得火热。
而唐思显然处于下风。
单单说体力,她就不及时子然。
两人打了一会,一个攻,一个守。
最后,时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