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应他的却是——
“赵怀说的没错,他是死有余辜。”文磐石满眼苍凉,也红了眼,却咬牙忍住了心中的痛感,“要伤小世子的人,无论是谁,都该是这样的下场。”
林峰是他看着长大的,当自己半个儿子养着,他怎么会不伤心?
文闲满脸痛苦,手臂无力的放下,剑了掉落了下去,他崩溃至极,跪在了文闲面前。
失声痛哭!
周围人,都失言不语。
气氛凝重。
望着满地死人,纪云舒也不禁红了眼。
整个落院里,都充满着血腥味……
最后,景容下令,将司家和文家查封,此事不得外传,对外则保持一致的口径——司家和文家因涉嫌不布匹走私,关押御府衙门大牢。
与此事相关的人,也全部押入大牢。
一时间,整个大牢内硬是塞进去大几十号人。
跟下饺子似的!
而身为御府县令的左尧却幸免于难。
倒不是要放他一马,而因他是百姓的头官,若连他也关押到大牢去,必定落得百姓口舌闲传,搞不好,还会闹得沸沸扬扬。
自然会传到京城去!
那么,小世子的事,御国公府旧人的事,都会传开。
安常院。
唐思那丫头正在教训左尧那家伙。
鞭子伺候!
叫他敢捆绑她,不打死就算便宜了。
不过,景容说要绕他一命,暂时要他在县太爷的位置上坐着,所以,唐思虽然不理解,但也不能驳斥,不过,该抓住教训的机会,还是要多多教训的。
院子里,一声声传来左尧杀猪似的声音。
而屋内,却安静的要命。
景容站在屋内左侧那扇敞开的窗户前,暗目看着地上那一滩小水坑,被微风佛过,轻轻的荡起了一丝涟漪。
许久——
“说吧。”
他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事到如今,纪云舒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她再次掏出那块玉佩,说,“这块玉,是御国公手中两块虎符中的其中一块,只要两块虎符凑到一起,就可以调动御国公隐藏起来的十万大军。”
“十万?”一旁的莫若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又恍然过来,“怪不得那帮人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有十万大军在背后撑腰,可……十万啊!私自造军营养兵马,超过五千都要上报朝廷,那十万兵马怎么可能藏得住?”
“分兵投散!”
“分兵投散?”莫若琢磨这四个字,脑子里高速运转,“你的意思是说,十万士兵全都分散各地,化成山匪,所以赵怀才会出现在这里,那也就是说,高山寨,也是十万大军的其中一支?”
简直太疯狂了!
纪云舒点头,“那十万大军,是御国公为小世子准备的,为的,就是以防他出事之后,小世子还能有十万大军在手。“
“可,你不是小世子啊,你是女的,所以这玉佩?”
“卫奕。”
”什么?”莫若再次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瞪大眼睛,“卫奕……是御国公府的小世子?”
他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边的一壶酒被他碰到地上。
咣当一声!
摔得稀巴烂。
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
这绝对是他游离在外多年,听到最有趣,也是最让人震惊的事情。
而一直未出声的景容突然轻咳了一声,将面前那扇窗户关上,缓缓转身,看向纪云舒。
他还是那么的冷。
冷到极致。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问。
纪云舒抿了抿唇,“李老将军。”
“李老将军?”他眉峰皱起,“当初你去城外拦李老将军,他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所以你放他走了。”
“是。”她说,“那批灯笼起火,火烧同仁殿,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杀皇上,而是为了将此事嫁祸给你,让你锒铛入狱,从此不再查《临京案》,因为,他担心打开御国公府人员的墓葬时,会发现……二十年前难产而死的三夫人的墓穴是空的,也就会发现,夭折的小世子还活着。“
一口气说完。
景容脸色没有任何波澜,继续问,”那么,你们做了什么交易?你为何要放他走?“
”他答应我,若我查出此案与皇上无关,他就必须在找到小世子后,拿着另外那块虎符,将十万大军全部解散,从此,不得危害大临。”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说的?”
“是。”
“而你,早就知道卫奕是御国公府的小世子?”
“是!”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发生,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块玉佩就是虎符?又怎么知道……卫奕就是世子?”
“福伯!”她说,“当然暗中送走小世子的人,就是他,三夫人在离京路上死了,他将小世子送给了卫家夫妇,在我们停留锦江的那段时间里,我发现了这个秘密。”
景容冷漠的看着她,似乎一点也惊讶。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