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卿走后——
纪云舒顾虑道,“现在亦王到处拉拢人心,你若想翻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要担心,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你舟车劳顿多时,还是赶紧去休息一下吧,其余的事,交给本王就行。”
她确实累了!
点点头,“也好,明日你进宫,我就去一趟竹溪园,还有11具骸骨的人像没有出来,本以为一个月之内就能回来,没想到竟过了数月。”
“案子虽急,但也不赶这一时之间,休息好,再去。”
“我明白。”
纪云舒点头应下,本要出厅,突然——
脚步一顿。
鼻子轻蹙。
血腥味?
她回头看向景容,担忧问道,“你受伤了?”
景容否认,“没有。”
不信!
“让我看看。”纪云舒上前查案他身上是否有伤,刚碰触到他的手臂,指尖便湿了,一看,鲜红的血正在她指尖上淌着,她满目惊怔,赶紧说,“都这么严重了,为何不说?”
景容好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他将自己手臂往后收了收,“只是一点小伤,何必大惊小怪,等会我随便上点药就好了。”
“你总是这样。”
“真的没事。”
纪云舒怒了他一眼,正打算让门外的琅泊去请大夫,但是被他一把拉住。
轻摇了下头,“别让他们知道。”
纪云舒轻叹一声,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
拉着他去了后院,将药箱拿来,打算自己给他上药包扎。
景容本想再逞强一下,可袖子却被纪云舒给撩了上去,里面的白色里衣已经红了一大片,衣服也被剑划开了一道口子,依稀看得清里面的伤口,只是都被鲜血覆盖着。
“别动!”纪云舒道。
他果然乖乖不动了,任由她倒腾。
纪云舒拿来一把剪刀,将伤口周围的衣服剪掉,然后用帕子沾了水,一点点的为他清洗伤口,那道口子不算深,想必当时在与纪黎拼杀时也只是轻挨了下,但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加上进宫出宫,大费周章,伤口便裂开了。
“都伤成这样了,竟然也不知道说。”
“怕你担心。”
“那就更应该说。”
这是什么神逻辑!
纪云舒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说,“刀剑伤过的地方是最容易感染的,若是长时间不处理,伤口上染了细菌,到时候就会化脓,一化脓,血脉不能通行,整只手臂都得截肢,不然就会蔓延全身,若严重起来,说不定会要人性命。”
“细菌?”景容纳闷,“什么是细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应该任由伤口就这样放着,轻则感染,重则截肢。”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本王不信。”
不信是吧?
纪云舒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
手指一用力,在他的伤口上按了一下。
“啊!”
叫你不信!
景容疼得直咬牙。
“纪云舒,疼。”
“别动。”
“疼!”
“疼也不准动。”
“你这是在谋害本王,谋害亲夫。”
她横了他一眼,稍后,手上的动作轻了下来,仔细为他包扎,眼眸则渐渐收紧,看着那道伤口,红了眼,语气轻柔道,“以后不管如何,都不准瞒着我,小伤也好,大伤也好,都不能瞒着。”
景容只觉手中的痛意似乎没了,看着为自己上药包扎的女人,见她满脸紧张忧色,逞强之心也就没了。
应下一个字,“好。”
胜过千言万语。
……
另一边。
裕华阁。
莫若回京,人刚到裕华阁,就被看病的病人给围住了。
“莫神医,你给我看看,我最近一直觉得不舒服。”
“莫神医,你可算回来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给我儿子诊治呢。”
“我先来的,给我先看。”
“我先来的。”
……
将他围在了中央!
莫若治病有四不治。
心术不正,不治!
小病无疾,不治!
染指欺亲,不治!
还有一样。
心情不好,不治!
而这些人,都满足了他四不治当中的其一,所以,统统都不治。
但大伙却不放过他,继续胡搅蛮缠。
使他脱不开身。
唐思却像看戏一样在旁边看了许久,然后,拉来一个小童,问,“你们休息的地方在哪儿?”
小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姑娘你是……来看病的?”
“你眼瞎,我跟莫如是一块下马车的。”
“哦哦,不好意思姑娘,我没看见,不知……你是师傅的?”
“我是他未过门的娘子。”
噗——
小童惊得险些就要喷血了,按住胸口,一脸茫然。
“你……你是师傅的娘子?我怎么没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