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亦王府中。
温十三也将自己的验尸结果一一阐明。
结果和纪云舒的大同小异。
亦王由心夸赞!
甚觉自己找回来一个能人。
高兴得不得了。
而温十三也依旧和纪云舒一样,现在正在绘制那七具骸骨的人像图。
第二天清早,二人绘制出来的人像几乎是同一时间送到刑部的。
刑部尚书看着手中两份画像。
一份是容王府送来的!
一份是亦王府送来的!
可——
这两份画像上却好像是出自同一个人,分明一摸一样。
最后,他也不再多想,将其中一份画像递给了手底下的人,“找画师将画像临摹多份,张贴出去,务必要得知那七具骸骨姓甚名谁?”
小一会功夫,画像便在京城内张贴得到处都是。
很快,一个消息也送到了亦王府。
“王爷,容王打算去城郊那座破庙。”
景亦看了乌云密布的天,“破庙里的水还没有退,待会还会有大雨,他们这个时候去?”
突然——
温十三的声音传来,“亦王,我们务必要在他们之前赶到那座破庙。”
带着必赢的决心。
景亦顾虑,“可破庙里的水还没有退,就算去了,也找不到线索。”
“未必。”
二字一出,景亦仔细的想了想,厉眸一起,“好,既然本王要赢,那就必须处处抢尽先机。”
于是,命人准备马车。
启程去郊外那座破庙。
而纪云舒和景容则正朝郊外赶去。
京兆尹随行!
只是天不作美,果真下起了大雨。
雨水打在马车的乌顶盖上,如山谷洪钟,震耳欲聋。
京兆尹刚掀开车帘子往外头一看,就被溅了一脸的雨,赶紧缩了回来,抬着袖子狂擦。
像是吃了一坨翔!
纪云舒偷偷打笑。
京兆尹抱怨,“这雨真大,像是天漏了个窟窿似的。”
“当年女娲炼石补天,已将窟窿眼堵住了,哪里还来的大窟窿?”纪云舒回了一句。
京兆尹和景容对视了一眼。
双双陷入了沉默。
车内气氛也顿时冷到了极致。
景容,“你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纪云舒,“本就是冷笑话。”
景容,“何为冷笑话?”
纪云舒,“就是很冷的笑话。”
景容,“如何冷?”
纪云舒,“就像……外头的天一样冷。”
摸不着头!
景容思索,打算琢磨深透。
京兆尹像看双簧一样看着他们,这王爷和纪先生真是有趣。
马车很快到了城郊,路面也没有那么好走了,加上下大雨的缘故,路面泞泥不堪,车轮在上面打滑,导致马车颠簸不断。
晃得里头的人都快吐了,才好不容易到了张家村。
破庙是在张家村里。
那村本就不是大村,虽在京城城郊,但地势低凹,又处于比较偏僻的地方,以至于整条道路就只够一辆马车通过,十分窄小。
等到了那座破庙门口,竟发现外头还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有标记,是亦王府的马车!
又被捷足先登。
众人下马,撑伞进去。
原本破败的庙,现在木桩倒塌,里头被砸得一片狼藉。
那座大佛倒在地上,脑袋已经碎了,身子也断成了两截,上面还压着倒下来的木桩,而就在大佛旁边,就是那口枯井,但因为涨水的缘故,那口井就像一个水壶似的,灌满了水,甚至还溢了出来,若是想下去井底查案,自然是不可能了。
整个破庙里,几乎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除了那座大佛、一张破烂的长椅和一些凌乱无章的稻草以外,什么都没有。
真是比鬼还穷!
众人踏着一地的雨水进去,就看到了景亦和温十三。
他们似乎也是刚刚进来。
景亦露出洋洋得意的笑,与景容说,“真是巧。”
巧你妹!
景容:“你动作倒是挺快。”
“走得快,总比走得慢好。”
景容一笑,“这里不是刑部,无需立下先来后到的规矩,你我既然都是查案,又何必浪费口舌之争。”
景亦被呛!
脸色一青。
他说,“你说的对,你我虽是对立,但终归还是希望今早将这案子破了,以扫父皇心忧。”
啊呸!
臭不要脸。
纪云舒的视线,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落在温十三的身上。
当然,他也一样。
这桩案子,看似是景亦和景容之间的输赢较量,但无疑,也是纪云舒和温十三之间的一场专业较量。
温十三谦和有礼,抬手朝景容拱了拱手,随即与纪云舒说,“听说昨天纪先生用艾草熏骨的办法,将那些骸骨上的墨汁抹去,而且又不损伤,真是一个好办法啊!若是有时间,温某一定要与先生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