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云沉默许久。
终于,年轻的帝王苦笑一声,端起一旁早已凉了的茶汤。
“朕……也不知道。”
“只是卫国公如今搬去了先帝陵寝前的渡心寺守灵。那地方清苦,又不似这宫殿之中有地龙取暖。
卫国公到底是先帝的救命恩人,如今年事已高,若真在寺中冻出个好歹,只怕言官们的唾沫星子都要将朕淹死。”
“莫非陛下果真要处死祝中丞?”
“她是替朕去的青州,朕自然不想杀她。
可那施元忠尚未认罪便被当街杀害,李莫须也确系因她而死。
朕虽有心宽容,但卫国公带着朝中李氏子弟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朕也无可奈何。”
赵总管沉默半晌,又想起什么似的道:
“对了,听闻今日朝会散了之后,翰林院的祝学正向先帝陵寝的方向而去了。”
“哦?”燕修云抬眸道,“难道她要去见卫国公?”
燕修云并不需要回答,他很快收回目光,轻轻点头。
“也好,她与祝澜本是同父姊妹,又是同科三甲。
她若真有本事说动卫国公那个老顽固,也算解了朕的两难境地。”
说罢,他又吩咐道:
“往渡心寺再加派些人手,他们见面说了些什么,朕都要知道。”
“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