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这些话余渺搬到城里之后也用不着再听了。
一家人用一下午时间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谢时满估摸着时间敲响了她家的大门。
“余姑娘,你的书我给你送来了。”
谢时满倒是总惦记着余渺和他借的书,余渺却还没抽出时间来把答应谢时满的章刻了。
余文泽跟在余渺后面探出头来,一眼就看见了谢时满和跟在他身边一瘸一拐的巧儿。
他惊讶道:“巧儿哥哥,你的腿怎么也没了?给我爹一样!”
余渺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不许没礼貌。”
“哎呦。”余文泽捂着脑袋颠颠跑地离余渺远了些,到底还是好奇谢时满拿着的书匣没有跑太远。
余渺伸手接过,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重:“多谢谢公子了。”
谢时满给完书匣却没有离开,给巧儿使了个眼神巧儿就瘸着腿走到了一旁望风。
余渺知道谢时满是有话要对她说,于是把书匣先靠在院子里门边上,伸手招呼余泽:“小文,你把这个拿进去吧。”
余文泽又小跑过来:“我刚刚听见了,这里面是不是谢哥哥的书?”
“嗯。”余渺随口接了句,“这几日抽空教你读书。”
余文泽一边抱着书一边欢呼:“好耶!”
险些没把书都扔在地上了。
余渺走到门外:“谢公子终于想好了?”
她说得是谢时满一开始就说好要她帮忙的事,却一直不肯说的那个条件。
谢时满抱歉一般笑了笑:“抱歉余姑娘,我只是来问一些事情,至于那个条件……”
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条件所限,计划有变,所以只好先拖延一下了,余姑娘应当不会在意吧。”
余渺皮笑肉不笑:“无妨。”
谢时满道:“余姑娘之前在泉亭村居住的时候可有见过……”
他想了一下,描述道:“身着富贵但是受了些伤的男子。”
余渺眼神瞟他一眼,猜到他打探的人应当是裴轻临,故而故弄玄虚卖了些关子:“嗯……兴许见过吧,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此人是谢某的一个亲戚,之前偶然得知他在泉亭村附近受了些伤,有些担忧故而发问。”
谢时满看得出来余渺见过此人,知道不解释恐怕得不到解答,只好半真半假说道。
余渺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这兄弟俩真有意思,互相打探,似乎是生怕对方的存在会对自己不利。
“那个人啊……前几日已经离开泉亭村了。”余渺说得模棱两可,故意回答谢时满刚才的话,“所以谢公子不必担忧了,那公子身子还算康健。”
谢时满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余渺绝对不只是“见过”这么简单。
他幽幽叹了口气:“知道他没事……我还真的有些放不下心。”
余渺笑了一声:“谢公子,你这可不是担忧亲人的态度。”
“担忧好的和担忧坏的不都是担心。”谢时满为自己辩解一句,同时也是承认了自己就是不安好心。
只不过余渺却不肯再多说了。
谢时满好算计,想空手套白狼吗,留着自己欠他的那个条件不用,还想从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没门。
谢时满也不想多说,担心暴露出来自己的身份——私生子的身份总是不太光彩,而且还容易给他带来许多麻烦。
谢时满沉默,余渺也不揪着这个话题说:“这些书大概半个月左右还给谢公子,可好?”
谢时满自然点头:“不必着急,院试在三月下旬——不过我一时也用不到这些书。”
余渺借书也不光是为了余文泽启蒙,还有系统时不时、冷不丁跳出来催她一下的那个任务——结识百川书院郑夫子并获得对方赏识。
谢时满和巧儿告辞之后,余渺才回屋。
她一直想着那个郑夫子的事,想来应该就是谢时满几人口中的“郑子元”了,只是她去百川书院这么多次都没有见过这位“郑夫子”的庐山真面貌,只是一直听得到系统的提醒。
她幽幽叹了口气,这个任务对象怎么还有些神秘。
她初步的计划是在书中学到郑夫子的讲课思路——一般老师都喜欢好学生,正巧余渺的学习并不差,从谢时满的笔记上应该能看得出来老师的思想。
但是……
余渺笼统地翻了一遍书之后才发现自己想的实在太简单了,古代学的东西可以说和现代学的东西八竿子打不着,要是真的从头学起那不知道都猴年马月了。
她除了认得字会些《三字经》《千字文》,其他的经史子集只了解一些。
不过这条路行不通,她还有别的法子曲线救国。
她拿着一本书在院子里面沉思,余文泽却兴致冲冲、十分珍惜的样子翻着书。
“姐姐!”余文泽的声音打断了余渺的思绪,“你教我认字吧!”
他知道余渺是读过书的。
反正刚搬到镇子上来也没事可做,余渺索性就耐着性子教余文泽认字。
兴许是余大郎一家耳提面命总说着读书重要,余文泽学得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