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后,后来惊动了朝廷,武宗亲自下旨捕杀此人,当时的浙江巡抚正是如今的吏部尚书乔宇。
乔大人奉旨后令人把徐惟学诱出来抓捕,然后出兵突然袭击双屿岛,把徐惟学手下的骨干爪牙尽皆斩杀。噢对了,跑了一个,就是东沙岛海盗头子陈思盼。”
徐晋不由心中一动,乔宇现任吏部尚书,正是杨廷和把王琼板倒后推上位的,所以乔宇是不折不扣的杨党,这下子有趣了,追问道:“那后来呢?”
韩大捷嘿笑道:“后来巨盗徐惟学被判了凌迟处死,就在宁波府执行,大人知道当时的宁波府知府是谁吗?”
“谁?”
“就是现在的两淮盐运使施浩然!”
徐晋目光一闪,脱口道:“是他!”
韩大捷继续道:“巨盗徐惟学被凌迟处死后不久,浙江巡抚乔宇便调任南京兵部尚书了,九年满考后,宁波知府施浩然也调到了扬州任转使盐使司转运使,由从四品直接直升至从三品。”
“哦?为何能官升两品?”
“据说是治政有方,吏部考核年年优等,对了,施大人与成国公府有姻亲关系,要不然两淮盐运使这肥缺……嘿嘿!”
徐晋不禁恍然,看来这施浩然关系还挺硬的,难怪能坐上这个肥得流油的两淮盐运使的职位。
徐晋食指轻敲着茶几,沉吟了片刻才道:“多派些弟兄日夜监视施浩然,有异常马上向本官回禀。”
“属下遵命!”韩大捷答应了一声,抓起盘中剩下的两块桂花糕便跑了出去。
徐晋仔细回想了一遍昨天被慧静老和尚劫持的经过,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看来自己还是小瞧施浩然了,这位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至少演戏的功夫没得说。
施浩然当年正是宁波知府,如果慧静老和尚确是巨盗徐惟学,他作为审案和监刑的主官之一,没理由认不出来,而昨天施浩然就正好在大明寺与慧静老和尚一起,两人的关系显然十分熟络。
再加上慧静老和尚与东少岛海盗陈思盼的关系,以及他“鲨爷”的外号,这些零碎的事情连在一起,徐晋已经有七八分肯定,慧静老和尚就是当年的巨盗徐惟学了。
至于这位海上巨盗——鲨王,当年是如何逃过一死的,徐晋猜测恐怕正是与施浩然有关,甚至跟吏部尚书乔宇也有关,嘿,要是与乔宇有关,那就精彩了,一经查实,杨廷和都保他不住啊。
倒不是徐晋心理阴暗,实在是他现在和杨党势成水火,这些守旧派不清除,很多改革都难以实行,譬如开海禁。
当然,如果此事确实和乔宇无关,徐晋也不会阴险到借此事搞小动作,做人的底线还是要有的,陷害功臣的事徐晋现在不会做,以后也不会做。
……
戚景通本来正率兵留在通州和如皋县一带搜索倭贼余党的,在收到倭贼竟出现在扬州大明寺的消息后,他马上就率兵日夜兼程赶回,今日傍晚终于回到扬州城,风尘仆仆地向徐晋复命。
“都怪标下当日太过粗心大意,倘若大人有个闪失,标下百死莫赎啊。”戚景通一脸的自责和懊恼,当日在搜查河边的草荡时,他遇到了大明寺的几个和尚,只是最后被他们骗过了。
徐晋并没有苛责这名爱将,反过来安慰道:“老戚,这不怪你,谁又料到这些平时吃斋念佛的正经和尚竟是盗贼,对了,皇上已经下旨准许五百营扩营至一千人,兵仗局也着手制造第二批燧发枪了,接下来你和王林儿负责招募人手训练,方式就跟以前一样,在各卫所军中挑选。”
戚景通喜道:“属下领命!”
“噢对了,皇上给众弟兄的赏赐由你负责发下去,至于军功,等回京后会论功行赏。”
戚景通再次应诺,搓着手道:“大人,属下刚才把弟兄们带回扬州卫营地驻扎时遇到了俞大猷,那小子还关在营地的牢房中。属下听说这小子当日在营救大人时立了头功,大人为何还要把他关起来?”
徐晋微笑道:“功是功,过是过,俞大猷他们虽然立了功,但还是戴罪之身,暂时还不能放了,本官为他们请功抵过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待兵部批复再放他们出来,当然,他们每天的操练不能少,只要不离开营地就行。”
戚景通闻言一喜,他就知道大人办事向来不会拘泥不化,脱口道:“大人,这小子我要了!”
徐晋却是摇头道:“谁你都可以挑,唯独这小子不行,嗯,他手下的骨干你也不要动!”
戚景通不解地道:“大人,这小子有勇有谋,有情有义敢担当,是个上好的苗子,咱们五百营正好需要这样的人才。属下刚才也问过了,他自己亦乐意加入五百营……!”
徐晋摆手打断地戚景通,斩钉截铁地道:“这事没得商量,你要人,各地卫所任选,就是俞大猷不行。”
戚景通一脸的无奈,他实在十分欣赏俞大猷这个人才,可惜大人似乎对这小子有偏见,也罢,现在大人态度坚决,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服他。
其实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徐晋太过重视俞大猷,这才不允许戚景通把他选进五百营中,一来是担心改变际遇会扼杀俞大猷这位历史名将,二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