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那承载着皇帝旨意的圣旨,一路浩浩荡荡地被送往了北辰王府和宁府。
北辰王府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上官言清听闻传旨太监到来,虽满心的不愿,却也只能整了整衣衫,神色冷峻地快步来到前厅,然后缓缓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皇儿清儿,品貌出众,德才兼备。户部侍郎宁朗之女宁初,温婉贤淑,才貌双全。今闻二人两情相悦,互定终生,朕心甚慰。特赐二人成婚,择良辰吉日完婚。望二人婚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为皇室增光添彩。钦此。”
随着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念出圣旨的内容,上官言清跪在地上,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面无表情,可内心却似翻江倒海般波涛汹涌。
他,堂堂北辰王,自幼聪慧过人、心怀大志,如今居然要娶那个在他眼里如同草包一样的女人!他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可是此刻,圣旨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横亘在眼前,他已没有任何办法,君命难违。
“北辰王,北辰王……”李公公那特有的尖细声音拉回了上官言清飘远的思绪。
“请接旨……”李公公脸上堆满笑容,将那明黄色的圣旨递了过去,仿佛他带来的是天大的喜讯。
上官言清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情绪,声音低沉却又不得不恭顺地说道:“儿臣接旨,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叩头谢恩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而此时宁府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宁初接过圣旨后,喜不自胜。一想到即将与北辰王成亲,便忙不迭地叩头谢恩。待送走传旨的公公后,宝鱼满脸担忧地说道:
“小姐,这北辰王看起来那般冷峻骇人,小姐您为何非要嫁给他呀?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呢!”
“哎呀,宝鱼,你可不要只看表面。我就喜欢他那冷峻的模样,这才显得与众不同。只要我能与北辰王成亲,还怕到时候收服不了他的心吗?”宁初可不像宝鱼那般忧心忡忡,她充满信心,只要嫁与北辰王,想方设法得到他的心,有了他的势力,害怕查不出母亲的死因吗?
一月之后,尚衣局绣制的婚服被送到了府上。
上官言清看着那身大红色的喜服,眉头微微一蹙。尚衣局的宫人恭敬地说道:“王爷,这婚服可是尚衣局特意为王爷您与宁小姐精心赶制的,王爷您试一下看是否合身呀?”
“不必了!”上官言清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随后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只留下尚衣局的人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而在宁府之中,宁初一见到婚服,也是兴致缺缺,她只想嫁给那个男人,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在意。
“姐姐,这婚服真好看。不愧是尚衣局制的,跟外面的制衣坊就是不一样。”宁舒摸着婚服,大红色的衣料如同燃烧的火焰,鲜艳而热烈。
上面用金线绣制的精美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诉说着皇家的奢华与尊贵。
那凤凰展翅欲飞,花朵娇艳欲滴,精致的绣工让宁舒衷心的赞美道:“姐姐穿这个婚服肯定会是最美的新娘。”
宁初坐在桌前,瞥了一眼宁舒手上的婚服,美则美矣,只是婚期将至,她的内心却越发的害怕
当初用那种法子求得赐婚,也不知道对还是错,这北辰王看上去妖孽无比,喜怒无常,也不知道真的嫁过去以后能不能哄得他开心,若是不能,那她想方设法嫁过去岂不是徒劳,若是哪天那北辰王不高兴了,将她杀了……
宁初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但现在木已成舟,只能求菩萨保佑婚后宁初能得到那位北辰王的心
三月以后
大婚当日,整个京都都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北辰王府张灯结彩,红绸飘扬,宾客们络绎不绝地前来祝贺。
宁初早早便被丫鬟们精心打扮起来。她身着那身华丽的婚服,头戴璀璨的凤冠,面容娇艳欲滴,眼神中的情绪不明,有期待也有担忧
今日与她平日里的装扮完全不同,宁初本就生的极美,只是平日里喜欢夸张的打扮,把她的美丽掩盖在了夸张的妆容之下,她紧张又兴奋地坐在闺房之中,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而在北辰王府的另一处,上官言清身着一袭如血般艳丽的喜服,那红色的锦缎仿佛燃烧的烈焰,紧紧贴合着他修长的身形。他的领口绣着繁复的金色纹路,犹如神秘的符咒,散发着危险而诱人的气息。
他那妖媚的脸庞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显娇艳,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眼角那颗泪痣犹如暗夜中的星辰,闪烁着魅惑人心的光芒。薄唇轻抿,似笑非笑,透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邪肆。
白皙的肌肤与那火红的喜服形成鲜明的对比,愈发显得他如鬼魅般迷人却又冷血无情。高挺的鼻梁如同陡峭的山峰,勾勒出脸部冷硬的线条,却又在那微微上扬的眉梢间流露出几分不羁与张狂。
他就那样站着,身姿挺拔却又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冷漠与疏离,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绝美修罗,艳丽、妩媚却又无情得让人胆寒。
迎亲队伍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