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钟叔在想,其余管事也在想。
这群人里面,有胆大的,就有胆小的。
姜管事就非常胆小,叨叨道:“别真的被发现了吧?我就说了,不能直接把账册给她瞧的,这下好了……”
“闭嘴!”钟叔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他阴恻恻地道:“老姜,不管如何,你都已经参与进来了,我劝你平常嘴巴还是把牢点。”
李管事也道:“怕什么,真要出事,还有个玉侧妃顶着。”
几人又交流了一下,才散去。
“王妃,他们几个在门外说了会儿话才离开的。”飘摇阁内,老余恭恭敬敬地道:“您放心,奴才没让他们发现。”
沈江月问:“所有人都在?”
老余点头。
沈江月敲着桌子。
有意思,也就是说,王府的这一叠假账,这些管事和钟管家居然都参与了!哦,还要加个玉侧妃。
这到底是王府内部的贪污问题,还是王府本身就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江月想了想,得不出答案,就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
“你今天做得很好,本宫很满意。”她对老余道:“今天就让王妈一个人守门便是,你去帮我办另外一件事。”
沈
江月的话顿时让老余有了一种自己被重用的感觉,激动地道:“请您吩咐!”
沈江月放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老余立马出了王府。
沈江月也没有在王府久待,她休息了半天,去看了一下白沙,就又出了门。
这一次,是直接去了大理寺。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大理寺一直不放沈成越,肯定是因为祁景瑞的吩咐,但现在祁景瑞昏迷了,祁景瑞的“吩咐”还不是随便她怎么说?
沈江月想得非常美好,哪知道却连大理寺的门都没能进去。
“不好意思,恭王妃,平王殿下昨日刚刚吩咐下来,除大理寺官员以外的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大理寺。”
沈江月麻了。
她是不是和平王犯冲?
怎么每次遇到平王都没好事。
沈江月尴尬地笑笑:“那我能不能去见见我弟弟?”
“也不行,从昨日开始禁止探望犯人了。”
沈江月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也是平王殿下吩咐的?”
“是。”
沈江月转身,脸彻底垮了下来。
“我……咦?”沈江月眼睛一亮,忽然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官员从大理寺出来了,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刘大人!”
刘庆华刚踏上马车
,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还以为是大理寺的同僚,转身一看,却是一明媚大气的女子。
“你是何人?”刘庆华身边的下人不耐烦地道:“我家大人有事在身,你若是有什么冤情要申,直接去那边敲登闻鼓就是!”
沈江月暗自翻了个白眼,说得简单,当她不知道,敲登闻鼓之前还要先仗责三十么?
见刘大人又要上马车,沈江月飞快道:“我观刘大人额有虚汗,恶风发热,当是风热之邪犯表,手上所拿之药却是治疗风寒的,刘大人可千万别喝!”
刘庆华看着手里乌黑的药丸,顿了顿。
“你休要胡说八道!大人的药可是我亲自去医馆配的,怎么可能会配错?”那下人不平地怒骂。
沈江月道:“刘大人肯定没有亲自去医馆。”
风寒和风热在现代都常常搞错,更何况是古代?
沈江月也没有废话,直接越过下人,对刘庆华道:“刘大人,您应该高热一天一夜了,要是高热再不退,会非常危险,这时候就算是去医馆,医馆也没有把握,但若是交给我,我有一药可以帮您。”
刘庆华其实烧得脑子都有些浑噩了。
他这两天实在是太倒霉了,也不知道是不
是平王针对他,给他安排了许多陈年旧案,还限定他必须三天内给个交代。
刘庆华没得法,只得又日夜蹲在大理寺,然后就不小心着了凉。
开始不怎么严重,他就想着先让下人拿点药应付应付,哪知道高热越来越严重,还一直不退,没办法,他只得去医馆瞧瞧。
“大人,您可别听她的,看她这个样子,就不像是个大夫嘛。”
刘庆华“嗯”了一声,上了马车,“还是去医馆。”
沈江月目光微黯,但也不气恼,慢悠悠跟在了他的马车身后。
反正刘庆华会回来寻她的。
沈江月所料不错,不过小半个时辰,刘家的马车就主动停在了沈江月面前。
“姑娘,我家老爷请您在旁边的明轩楼喝个茶,可否赏脸?”刚刚趾高气扬的下人殷勤又和善地冲着沈江月道。
沈江月笑了笑:“走吧。”
他们一行人刚进了明轩楼的雅间,刘庆华就迫不及待地问:“这位姑娘,你说的药是什么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就是拖延了一段时间,竟然病情都这么严重了。
接连问了两家医馆,居然都没有把握为他退热!
偏偏他又不是三品及以上的大员,没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