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月气归气,但静下心来一想,为了沈成越,她还必须得走这一趟。
但这样直接去见,未免容易被人抓小辫子,所以还得想个法子。
就在沈江月冥思苦想的时候,机会来了。
“平王又病危了?”
这个“又”字就非常灵性。
但凡在京都的,谁人不知,那平王府的平王爷活一天是一天,可能今天看着是个好的,明天就卧病不起了。
又因为平王是当今圣上的所有兄弟中唯二活着的,所以一旦平王府有个风吹草动,没一会儿就能传遍整个京都。
平王府中,侍卫碎碎念叨。
“主子,您歇一会儿吧,御医说了,您要多休息。”
床榻上,穿着黑色里衣的男子伏案写着东西,闻言病态般苍白的手指搁下笔,冷淡地抬起头。
“本王给你脸了?”
屋子里气氛顿时凝结如冰。
好在很快,管家走了进来,恭声道:“主子,刘大人引荐了一位姓沈的神医为您治病,现在人正在外面等着,您要见吗?”
祁裴渊目光划过一抹兴味。
“她倒是聪明,把人带进来。”
没一会儿,人就被带了进来。
祁裴渊一抬头,就见面前只站着一个娉娉婷婷带
着斗笠面纱的女子,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
“沈江月,你一个人?刘庆华呢?”
早知道,就让管家将人带到正厅去了,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倒有些不妥了,毕竟他只是怀疑沈江月,可并没有折辱人的意思。
祁裴渊让管家带着沈江月挪地方。
沈江月看了一眼祁裴渊的气色,摇头建议道:“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还是就在这屋子里谈话比较好。。”
一句话,让管家踌躇在原地。
“这点小问题,还影响不了本王的身体。”祁裴渊说着,“唰”地一下子揽衣起身,一瘸一拐率先往外面走去。
一行人转移到专门待客的正厅。
祁裴渊让伺候的人都退得远远的,才开口:“你弟弟的事,本王已经知晓了,放了他不难——”
“王爷,我来并不单为我弟弟的事情。”沈江月冷不丁打断祁裴渊的话。
“那你是为了什么?”
祁裴渊活像是阴晴不定的阎王爷,转瞬就阴沉了脸。
他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盯着沈江月,恨不得将沈江月看个透!
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早就被他这样子吓坏了,沈江月却依旧沉静地坐在位置上,甚至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
。
“自然是为了给王爷治病。”
“就凭你?”祁裴渊被逗笑了,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敢跟本王说这话的人,已经坟头上长了三丈高的草了?”
他说着,狠狠咳了两声,面色又白了几分。
“本王念你找个借口来王府不容易,以后休要再提治病之事。”
“那王爷非要我来见你又是为何?”
若祁裴渊现在还有精力仔细听,就会发现沈江月声音冰凉,隐隐有些危险。
然而穿堂风寒冷,祁裴渊出来不过片刻就全身涌上一股巨大的疲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本王问你,你认不认识步……”
祁裴渊忽然眼睛一闭,往地面上栽了下去。
“嘭!”
“王爷!”
外面候着的管家和侍卫冲进来,就看见自家王爷一下子滚在了地上,苍白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不停地咳嗽。
“快!去请松言神医!”管家大声吩咐。
“站住!”祁裴渊挣扎着睁开眼睛,哑声道:“不准去!谁要是去,别怪本宫不客气!”
“王爷……”
管家还想要说话,被祁裴渊一掌推开,祁裴渊踉跄起身,坐回了位置,平静地扯出一个笑。
“让你见笑了。”
祁裴渊眸光晦暗,他刚刚看得清楚,沈江月分明有机会可以把自己扶住,但是却没有。
一想起自己在恭王府还帮过沈江月,顿时觉得一腔好心喂了狗。
沈江月才不知道祁裴渊心中对自己的不满,因为她对祁裴渊也是一肚子不满。
她笑盈盈地回道:“生病之人,不由己,理解理解。不过,王爷要是再不请大夫,可就又要晕过去了。”
“不可……”
“能”字还没有说完,祁裴渊就脑门一轰,眼前一黑,又栽了下去。
好在管家一直在旁守着,飞快接住了他。
“怎么办啊!主子不让去请神医,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沈江月看了一眼说话的侍卫,暗自点头。
祁裴渊都毒发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肯找大夫,确实有些不正常。
她三两步上前,“不如让我试试?”
“你?”管家犹豫。
沈江月仗着他们刚刚也没有听到自己和祁裴渊的谈话,道:“本来刚刚我也和王爷说到如何解他身上的毒,医治他身上的病,只说不做不够令人信服,这会儿既然你们不方便去找大夫,让我试试又如何?”
管家一听她提到主子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