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宴会的事情是老爷叫我负责的,你这会儿不听我指派,那你要听谁的话?难不成还得让我亲自去请老爷来不成?”
“大少奶奶这句话可就说错了,后院里的事情是由夫人管着的,如今府里头既然没有夫人,那我们就只认对牌钥匙,要是没有对牌钥匙,那谁说话都没用,别说请老爷来,就算是请了玉皇大帝来,我们也不依。”那厨娘抬着头,好像是有人欠了她许多银子似的。
对牌钥匙?
池小桑听孙老夫人提起过这对牌钥匙在谁的手里头,谁就有管家权,可府里头之前是沈姨娘管家,看起来这对牌钥匙自然也是在她的手里。
“那是不是只有我把这对牌钥匙拿来,你们就没有别的话了?”池小桑再次确认道。
张婆子点点头,谁不知道沈姨娘把这个管家权看的比命还要重要,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给了池小桑,这回他们可是彻底轻松了:“那是当然,只要大少奶奶把对牌钥匙拿来,我们整个厨房都听您指挥。”
池小桑得了肯定的回到,赶忙出了厨房往沈姨娘的院子里头赶,路上还酝酿着自己的情绪,还没
等进院子,眼泪就先流了出来。
“沈姨娘……”池小桑坐在沈姨娘的病床前,哭个没完,“你说这京城里的人,我都不认得的,这帖子我要怎么下啊?”
看着池小桑这么哭,但凡是个不知情的,都会觉得沈姨娘倒下,池小桑就没了主心骨,宴会必然是要办不成了。
沈姨娘看着池小桑这副嘴脸,叹了口气,看起来贺家的名声是要毁于一旦了:“你若是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如去寻寻府里头办惯了事情的老人,他们跟了两任夫人,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池小桑当然知道要用下头的人,可却还是哭个没完:“姨娘说的轻巧,可他们都是府里头的老人了,我年纪小,又没有脸面,他们怎么能轻易听我的?”
沈姨娘当然明白池小桑的难处,可贺家的名声跟她的未来息息相关,绝对不能就这么败坏了。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匣子:“这是府里头的对牌钥匙,只要有这些那些人不得不听你的。”
池小桑自然知道对牌钥匙的重要性,这也是孙老夫人告诉她的,只要沈姨娘一病,就把府里头的对牌钥匙拿过来,这样一
来,整个贺家的后院就得听池小桑指派。
“这……”池小桑故作惊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敢收。”
沈姨娘劝道:“现在什么都重要不过府里头的名声。”
“可我到底年纪轻,要是他们还不听我的,可怎么办?”池小桑总得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才行。
“那你就找个人牙子把他们发卖了就是了。”沈姨娘有些没了耐心烦,她本来以为池小桑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池小桑故作为难的把对牌钥匙收了下来。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才离了沈姨娘的院子,就有另一个人去了。
沈姨娘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池小桑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沈姨娘未免太天真了些,这么轻易就把对牌钥匙交出去了,以后再想拿回来就难了。”
沈姨娘听见声音,赶紧抬头看过去,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府里头的赵姨娘。
说起这赵姨娘的来历可不小,据说家里头的祖上也是做过大官的,不知道惹了哪个大官,满门抄斩,好好的贵家小姐成了阶下囚。
“赵姨娘这是
什么意思?一个黄毛丫头罢了,能成什么气候?”沈姨娘经过跟池小桑这几日长时间的相处,承认她是有些小聪明,可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而且老爷都没有发话,就算她拿了对牌钥匙又有什么用?”
“哦?”赵姨娘冷笑一声,“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对牌钥匙拿走了,你怎么还不上心呢?”
赵姨娘的话里满是嘲讽。
“有对牌钥匙又怎么样?没有老爷发话,她根本就没用!”沈姨娘明显有些急了,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咳嗽了两声。
“她可是大少爷的正妻,以后这偌大的家产都是大少爷的,何况管家权呢?沈姨娘,你不为了自己争一争,也得为了二少爷争一争啊。”赵姨娘凑近沈姨娘的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说说,二少爷这样的好赌的,没有这家产撑着,日后怎么填这大窟窿?”
“一个乡下来得土巴佬,怎么可能撑起贺家来!”沈姨娘瞪着赵姨娘,恨不得把她撕碎。
没错,赵姨娘是知道贺明生好赌的,可偏偏没有告诉贺老爷,这里头必然是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沈
姨娘可别跟我急,我肚子里那个不成器的,没资格争家产。不过这个关头,要是有人把二少爷赌钱的消息捅出去,可怎么好?”赵姨娘故意把沈姨娘激怒,而后大笑两声,转身离开。
丝毫不顾后头沈姨娘一直骂着自己‘疯子’。
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声传进赵姨娘的耳朵。
“姨娘,你说沈姨娘咳成这样,不会是肺痨吧?”丫鬟翠儿有些担心。
“是不是肺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