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军官在听到王炳文自报家门以后,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松,随后便是一脸不满的瞪向了王炳文。
面对着一脸凶相的什长,王炳文则是毫不退让,只见他又挺身走上前一步,挡在了这群士卒与驿丞的中间才朗声道。
“帝国律法乃是整个天下的规矩,凡是帝国军民皆应遵守,汝等身为军武更应该以身作则,不知将军以为然否?”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根本就不跟他讲道理。
“滚你娘的帝国律法,左一句帝国律,右一句帝国律,真当自己是那些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大人物了?我呸!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吾等讲述这帝国律?”
“哈哈哈哈……”
“他娘的一个没有功名的穷酸书生,也敢跑这里来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狗屁的帝国律法,老子告诉你,帝国律是管束那些贱民的,那玩意儿可管不到老子的头上,就算老子今天砍了你,也有我们自己的军法来定夺,还轮不到你嘴里狗屁的帝国律!”
“滚一边去,再他妈的废话,兄弟们先给你松松筋骨,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哥几个的拳脚硬。”
这次面对着众人的出言讥讽,任王炳文的涵养再好,也被气的嘴唇哆嗦了起来,他伸手指着这群士卒几欲开口,嘴里却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士卒们见到王炳文的这副神情,不由变的更加得意了起来。
“滚滚滚,赶紧滚,军爷们一路风雪,多日没有吃一口热乎饭了,你他妈的再跟老子废话,就让你试一试这战刀锋利不锋利。”
说话间,叫嚣的士卒已经将手中的战刀抽离的刀鞘,伴随着一阵金属的摩擦声,整个驿站寂静无声。
众人被这伙士卒的凶悍给看呆住了,当然了,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他们敢提刀砍人,只是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试一试。
拔刀的士卒见众人都被自己震慑住了,这才收刀归鞘,随即便传来了同伴的哄然大笑声。
“好了好了,临行前将军可是吩咐过,出门在外要低调,低调懂吗?别吓坏了这些客人们。”
带头士官见手下的举动甚是有效,心里也难免得意了起来,嘴上很大度的安抚起了众人。
“驿丞大人,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你瞧瞧我们就是一伙粗人,手下的人没有规矩不知轻重,还望您能多担待。”
听到这些虚伪至极的言语,贾旺财也只能跟着赔笑道,“诸位军爷先找张桌子坐下,别的事情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您看可好?”
“这才对嘛,咱们都是为朝廷办事的人,伤了和气多不好啊。”
就在众人以为这出闹剧即将尘埃落定之际,只见王炳文高声励喝道,“身为帝国军人,不思怎么报效朝廷,却在这驿站之中,对着吾等百姓提刀恐吓,不知这是哪里的军法?!”
王炳文此言一出彻底的惹恼了这群士卒,还不等这个为首军官有所动作,一柄长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钢刀上传来的冰冷寒意,瞬间就传遍了王炳文的全身。
“怎么,哥几个和驿丞大人说话,管你个穷酸书生鸟事?真以为自己读了两本破书,就敢对着老子指手画脚?!”
王炳文被长刀架住脖颈丝毫不敢动弹,他虽然是满心浩然正气,但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
“这荒郊野岭的,你是想让老子把你找个山沟里埋了,还是砍断手脚扔在大雪里,说话啊!”
什长打扮的军官,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拍打着王炳文的脸庞,一边出言恐吓着。
他本以为在自己如此一番作态之下,王炳文就算不跪地求饶,也要乖乖的闭嘴让道。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王炳文只是僵立了片刻,便迎上了自己那凶狠的目光。
“帝国律令乃是天下人的律法,我身为法家学子自当捍卫之,将军要杀便只管杀我即可,如今国法崩坏,自当有人以血补之。”
说罢,王炳文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长刀,又向自己的脖颈处贴靠过来几分。
这一幕直接看呆了驿站之中的所有人,就连这伙士卒也被王炳文的举动,弄得有一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他们本想着在这穷乡僻壤的驿站,吓唬众人一番就了事的,怎料想碰到了这么一个愣头青。
要说杀人,他们也不是不敢,只是他们此行南下是有要事在身的,此时并不想惹出祸端来。
“你!……”
此时为首的军官已经被气得面红耳赤,一个手下见状也不等他吩咐,一脚就踹向了王炳文的小腹。
他们虽然不能轻易杀人,但是把眼前这个穷酸书生打一顿还是可以的。
可惜就在这凶狠的一脚即将命中之时,一条破旧的长凳突然滑行着穿人而过,率先撞到出脚之人的另一条腿上。
士卒被长凳一撞之下,瞬间失去了平衡,随即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整个人便已经侧翻在地。
“他妈的是谁干的!”
“哪个狗日的不要命了!”
就在这伙士卒四下寻找出手之人时,一个淡淡的声音自人群后方响了起来。
“这位王先生说的对,国有国法,家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