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夹心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
燕三郎没吱声。文庚坐了下来,按了按额头:“还有另一个坏消息童渊向我们发来战书,南部战团不日就要进军我宗北境!”
这才是石破天惊的噩耗!燕三郎蓦地抬头:“理由呢?”
童渊人自己深陷泥淖,焦头烂额,怎会主动来招惹青云宗?这时候树敌绝非明智之举,除非
文庚沉声道:“童渊人在战书中说,我们撕毁和约、残杀使节。背信弃义必尝苦果。”
果然。
燕三郎立刻想起童渊使节高司云的遇袭。他还知道,出手杀人的是左茂。
谢冶光气怒不已:“童渊人疯了么,我们何时杀他使节!上回那个姓高的前来求助,我们还往平泽关运粮!”
孙红叶则是皱眉:“其中必有蹊跷。”
燕三郎轻咳一声,正想说明。但他嘴才张开,千岁就急急制止:“住口,把话憋回肚子里!”
少年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心中一懔。
是了,他疏忽了。自己若将高司云遇袭之事源源本本说出,青云宗这几位长老说不定反而怀疑是他燕时初下了杀手,栽在颜庆身上。
毕竟,细算起来燕三郎好像也有动机。青云宗这趟水越浑,他才越有机会成功上位不是?
杜时素眼尖,见他欲言又止即问:“燕伯爷?”
燕三郎面色平淡,很从容地将皮球踢给他:“眼下局面,杜长老有何高见?”
他二人是竞争关系,谁拿出来的救宗方案管用、可以化解青云宗危机,谁就是下一任山长。
这时候先作声的人就吃亏。杜时素看他一眼才道:“事已至此,童渊人不愿与我们和解。目前我宗有三个选择。”
“其一,联合童渊人拿下千渡城,而后对抗西铎。”
“其二,与西铎结盟,并将这消息发往童渊。后者或许投鼠忌器,不敢再妄闯我界。”如果争取到青云宗这个盟友,西铎相当于提前占下了通往宣国南部的水路通道,转眼就可以和南叛联合起来,再不受山脉地形阻挡。
西铎、南叛,再加上青云宗三者联合,可是相当强大的一股势力。只要它们连成一片,同气连枝,童渊人想入侵哪一个都得仔细掂量,决不敢像现在这般随意。
杜时素分析有理,燕三郎点了点头。
“第三个选择比前两个都艰难。”杜时素呼出一口气,“我们不与任何一方结盟,保持中立不偏不倚。千渡城的麻烦我们自己解决西线的铎人入境、北线的童渊人入侵我们都要独自迎战。”
殿中沉默,众人都等着他的下文。
对于杜时素而言,这选择也十足为难他涩声道:“我建议我们选第三条路。”
不待燕三郎发问,他就接着往下说:“无论与铎人还是童渊人结盟,都是与虎谋皮。除了被卷入宣国内战的烂泥坑恐怕我们今后还要受所谓盟友摆布。”
无论制度、军力青云宗在这数者之中都是最弱小的一方。
而在同盟当中强者领导弱者天经地义。届时青云宗面临外患不得不听凭强大的同盟调遣哪里能有今日这般自由自在?
“等到宣国内战结束,青云界或许就被吞并。”显然杜时素这几日也是反复思虑,“防范于未然,我们还是不要站队为妙。”
他的话挠中了青云宗众长老心里的痒处。
童渊人和铎人不断向青云宗施压,无非就是要逼它表态逼它站队给未来战争铺平道路。青云宗人又气又恨当然不肯听从。
“如能中立那是最好不过。”燕三郎捏着下巴,“如何施为?”
杜时素唤出沙盘,往北境一点:“派出使节再向童渊人劝和。”他问文庚,“入侵北境的童渊军,由谁率领?”
“铁太傅次子、铁钊麾下的将领能自清。”文庚答道,“据说他统领的四千兵马已经拔营南下,六天后就可到边境梧关。”
“六天后?”杜时素看了看沙盘,“这铁钊调军也是有趣,要从平泽关最北边调动人马南行。”
文庚没有多想:“或许他那里战事胶着,已无多余人手。”
一见沙盘,千岁就笑了。铁钊从北边调军往南走,首先要横跨半个平原,才能走到平泽关,这就要花掉两天时间再从平泽关往青云界的边境走,至少又得四五天。
“看来铁钊挺讲信用,还记得他和我们的约定。”
燕三郎在火桐城和铁钊约定,倘若童渊一定要出兵青云界,铁钊尽力推辞不去攻打如果非打不可,也拖延一点时间。
看来童渊王室已经命令铁钊出兵,毕竟他的人手最全。因此铁钊开始履行与燕三郎的第二条约定。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这点时间,燕三郎可不能浪费了。
“往北境梧关拨一千人马。”杜时素手指在沙盘上移动,“边境守兵还有二百,合计一千二百人,以守御攻,至少可以支持半个月。”
“至于千渡城,我们可以调动一千青云子弟,并号令各地乡兵来勤,总计六千余人攻打千渡城。”
孙红叶低声道:“攻打千渡城?这也太”
文庚也很担忧:“这得打下去多少人命?”
千渡城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