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马车上。
妘宇然目瞪口呆。
魏庭枝握住他顿在半空的手,小声道:“周姑娘何等身份,若连武功都没有,如何胜任。”
“哦哦,”妘宇然微愣之后反应过来,“也是。”
魏庭枝伸手,要抱他上车。
妘宇然却被周不宣刺激得跃跃欲试:“我也想像树叶那么轻。”
魏庭枝退步:“妘公子请!”
妘宇然被逗乐,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算了,回头有空再试吧,不然摔个大马趴,多丢人。”
魏庭枝嘴角微勾,一脸宠溺地由他一会儿一个想法。
两匹高头大马嘚嘚前行,堂堂魏大公子甘愿沦为车夫,送二人去书店,之后又亲去酒楼点菜。
如今的帝都久安城,乃真正的人稠物穰,鲤龙齐聚。
加上取消宵禁,夜里都灯火通明,异常繁华。
离书店较远之地有靠唱曲挣钱的歌女吐着遏云之调,发着绕梁之音,吸引了一大批人驻足围观。
周不宣站在书店门口,左右张望:“市口好像不太好啊。”
“就一爱好,没想着用这赚钱,”妘宇然取钥匙打开门,“原本也是需要拆拆装装的木板,我嫌麻烦,就改成大双开门。”
“挺好,”周不宣抬脚,“我也不太喜欢每天都得上上下下的门板。”
步入店中,一眼就看到位置最佳的木架上,摆的全是她和善水道长合写的《医林诊籍》:“你……”
“金暮黎和善水道长是我恩人,为他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妘宇然刚说完,便觉似乎不妥,又补充道,“而且你写的内容,让我大嫂受益良多,不仅会看妇科,连烧烫伤、皮肤科都懂了不少。”
“你大嫂?”周不宣有些惊讶,“她会看病?”
“嗯,”妘宇然搬椅子倒茶,“原本是她老妈得了妇科病,被庸医治来治去总也治不好,她才痛下决心自学成才,没想到名气越来越响,妘家堡那边好多妇女找她瞧。”
“这样啊……”周不宣屈指在桌上轻轻叩了叩,“你给她写封信,问她愿不愿意来我惠民医院上班。”
妘宇然差点跳起来:“你是说?”
“嗯,”周不宣点点头,“如果她真有那个能力,可以到惠民医院工作,为免医生因入不敷出而拿回扣收红包,我们给的薪资不会少。”
“好好好,我晚上回去就写,”妘宇然兴奋道,“如果大嫂想来,那我大哥肯定也要跟过来。”
这样,就能多几个家人在一起。
俗语云贵远贱近,人之常情,他却不想和这辈子的父母兄弟天阔雁书迟、相隔遥千里。
酒楼很快将菜肴做好,魏庭枝亲自跟着送菜小哥到书店。
摆好盘盏,给了赏钱,魏庭枝有礼有节道:“周姑娘请。”
周不宣一边拿筷子一边道:“我们都是粗人,你这么文绉绉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就是就是,”妘宇然很给面子地附和道,“我们那边都大口吃菜大口吃饭,还会踩着凳子猜拳,你一个文化人,跟我俩不太搭。”
魏庭枝的脸色黑了黑,话出口时却仍笑着:“你说谁跟谁搭?”
周不宣差点喷饭。
“不是,你家这位嫉妒心也太强了吧?”她忍不住笑,“就他这样,不得成天把你拴裤腰带上?”
妘宇然羞得踢出一脚:“看,被老乡笑话了吧?”
魏庭枝躲开:“一着恼就踢人,踢青了也不知谁心疼。”
“你们可以了啊,”周不宣比出个赶紧打住的手势,“再不考虑单身狗的感受,我就把桌子掀了。”
妘宇然笑了起来。
之后不断招呼她吃菜。
“别张罗了,我自己晓得夹,”周不宣道,“你家魏公子做生意人脉广,若有什么管理人才,或者德行好的医师,可以推荐推荐。”
“那必须的,”妘宇然直接替他应承,“我去找你时,看工人推着板车运树苗,是等栽好后铺上石板就开张吗?”
周不宣点点头:“如果人员到位。”
“这边世界从未有过医院,上哪找有经验的人呢,”妘宇然皱眉,“而且占地面积那么大,是我见过的面积最大的医院。”
“没有高楼大厦,只能从广度上铺开,”周不宣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且要详细了解病人病史和生病时的全身症状,所以那种排队大半天、看病三分钟的快餐式医疗,必须杜绝。”
“而且不能让科室为了赚黑心钱,对待病人像对待我舅似的,把人治死在医院,”妘宇然握拳,“若非舅妈无权无势,早就把医院告了!”
“嗯?”周不宣抬眼,“你舅啥情况?”
“我来这里前,二舅因腿疼去了医院,”妘宇然道,“据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青肿,但医院不知怎么查的,说必须开刀。你也知道,咱们那边人对医生都很盲从,让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让做手术,就做手术,也不管医生那么建议的真正目的。”
“的确,”周不宣道,“有些手术其实是不用做的,医生之所以那么说,只是因为住院部有空床。”
“可不是么,”妘宇然一拍桌,“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