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以琛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赵婉仪:“母后,芷云还小,朝堂上的事情不必让她担心。”
赵婉仪点了点头,她知道太子的用意,便转而对李芷云说:“芷云,你哥哥今天很累了,我们让他早点歇息吧。”
李芷云乖巧地点了点头,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母后,是不是因为外面的灾情?儿臣听说很多地方都遭了洪灾,好多人都没饭吃。”
赵婉仪的脸色微微一沉,她轻声说:“芷云,这些都是朝中大事,你现在还不需要担心这些。”
“好了,芷云,你该回去休息了。”赵婉仪温柔地说。
李芷云站起身,向母亲和哥哥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宫殿。
待李芷云离开后,赵婉仪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以琛,你妹妹还小,不懂得朝堂上的复杂。你作为她的兄长,要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卷入其中。”
李以琛郑重地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保护好芷云。”
赵婉仪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和:“好了,琛儿,母后乏了,你也去歇息吧。”
“是,母后。儿臣告退。”他行了一个礼,然后缓缓退出了凤仪宫。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抬头望向夜空,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他深吸了一口气,让清新的空气充满胸腔,心中的忧虑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一些。
回到自己的寝宫,李以琛并没有立刻歇息,而是坐在书桌前,点燃了一盏油灯,拿出了一张地图。地图上标记着受灾的区域,他的目光在那些标记之间徘徊,眉头紧锁。救灾之事,刻不容缓,他必须尽快拿出一个周密的计划。
他提起笔,在地图上圈圈点点,计算着粮食的分配,思考着如何最有效地利用有限的资源。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油灯的火焰微微跳动,映照着他温润如玉的侧脸。
翌日清晨,天边刚露出鱼肚白,陈月浅便早早起身,在碧落的一番侍奉下,洗漱完毕,用过早膳后便赶往学堂。
今日,她将与堂弟陈景煜和堂妹陈诗语结伴而行。她换上了静岚书院规定的素色长裙,长发用一根简单的发簪轻轻挽起,显得清丽脱俗。陈景煜和陈诗语早已在门口的马车上等候,三人相视一笑,结伴而行,一路上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快。
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轻微的辘辘声,与街道上的喧嚣形成对比。车厢内,陈月浅安静地坐在软垫上,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诗经》,指尖轻轻滑过泛黄的纸页,她的目光在书页间游走,时而眉头轻蹙,时而嘴角微扬。
阳光透过半开的帷幔,轻柔地洒在陈月浅的侧脸上,为她尚未脱去稚气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长发并未完全束起,而是以一种随意而又别致的方式,用一根简单的发簪轻轻挽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自然披散在肩头,任由它们自由地垂落,随着马车的微微晃动而轻轻摇曳,展现出一种未及笄的少女特有的轻盈与自在。
陈景煜坐在她的对面,带着一丝顽皮,轻轻掀开了马车的帷幔,目光好奇地投向窗外繁华的集市。
街道两旁的店铺逐渐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市民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给这清晨的京城增添了几分生机。
行人穿梭其间,或驻足挑选,或与商贩讨价还价,轻谈声和讨价还价的喧哗声此起彼伏。
陈景煜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最终落在了集市的一角,那里有几个小贩正在售卖小动物。有毛茸茸的小兔子在笼子里蹦跳,有色彩斑斓的小鸟在笼子里鸣叫,还有几只小猫小狗懒洋洋地趴在那里,享受着清晨的阳光。在摊主的抚摸下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孩童们围在摊位前,好奇地观察着这些小动物,不时发出惊喜的笑声。
陈景煜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似乎也被这热闹的市井生活所感染,心情变得轻松愉快。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沉浸在书海中的陈月浅,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即,他轻轻地拉下了帷幔,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月浅姐姐,听说学堂里新来了一位夫子,可年轻了,你期待吗?”陈诗语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陈月浅从书中回过神来,轻轻合上书页,微微颔首:“略有耳闻,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她的学识。”
陈诗语听后,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凑近陈月浅,小声说:“听说这位夫子不仅年轻,而且才华横溢,她的诗作在京城里广为流传呢。”
她的目光收回,落在陈诗语的脸上,“诗语,”她轻声说道,声音平静而坚定,语调中带着一丝姐姐对妹妹的宠溺和教导,“才华横溢固然好,但学堂需要的是能够传授真知的夫子。”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
她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学问不是靠名声来衡量的。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未知过程,不予评价。不观其行,不评其人。”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在告诫,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陈月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有时候心中的画,未必是眼前的景。所以,我们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