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也这么觉得。”
萧平铮眸光暗了暗,拉着沈宁鸢的手腕走到上方,坐下。“周公子做些什么生意?”
“家中有几家布庄,米铺,我在外主要是南北经营,将南方的货带到北方,再将北方的好物带去南方,赚些差价。”“那也很好,南方织物柔软华丽,素来得新京喜爱,至于北方,也有许多厚实牢靠的东西,拿到南方也能赚一笔钱,周公子果然是生意经。”“让王爷笑话了。”
沈宁鸢刚刚招待了表哥,也有些累,看他们男人在一边说话,她这个女眷就能光明正大偷懒了,正在慢腾腾喝茶一一“宁鸢。”
沈宁鸢手猛地一颤。
宁鸢?
宁鸢?
谁啊?
沈宁鸢这辈子只从他口中听到过“夫人”,“沈宁鸢"两个称呼,偶尔在外人面前叫“王妃”,生气了则是全名,但还从来没有“宁鸢”这样软趴趴好似无比亲昵的称呼。
他……他还正常吧?
萧平铮见沈宁鸢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心说真是个小废物,他脸上笑容不变,继续道:
“周公子过来,你留他吃晚饭了么?”
沈宁鸢愣愣点头:“留,留了。”
萧平铮当然知道她留了,但这不是重点。
“那就好,让厨房做几道周公子爱吃的菜,他这么长时间在外面,应该想念新京的菜了。”
“哦,哦,夫君,你想得好周到。”
沈宁鸢以为萧平铮是真心为他着想,就忘了方才的惊吓,真心实意地说。“嗯。“萧平铮余光撇到周明裴脸上不自然的笑,心里宽容了沈宁鸢几分。她虽然傻,但也足够傻。
很快到了吃饭时候,往常沈宁鸢和萧平铮是呈对角坐的,整个画面呈现完美对称,但今日有客人,他们这对夫妻自然要坐得近些,沈宁鸢从来没有跟萧平铮坐得这么近过,颇有些不适应。
她还是更喜欢自己原来的位置,有种这位置就是我的的占有感。桌上饭菜是新京家常菜,虽说家常菜,但既然出自王府,菜色自是精美,味道也是鲜美,这一点单是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就知道了。初始,沈宁鸢还热情招待周明裴,但随着进食的进度,她声音渐渐歇了下来。
“我听夫人说,她还在闺中时,有个待她极好的哥哥,便是周公子么?”这个周明裴可不好回答,沈宁鸢代为答道:“是啊,就是裴哥哥。”
裴哥哥?
萧平铮冷不丁听到这个称呼,眼睛都酸得抽了抽。周明裴面容端正,虽是商人,但因家世良好,从小良师教导,一言一行颇有几分君子姿态,但又比温文儒雅的君子多了几分豪迈,是走南闯北的商人独有的做派,他笑着说:
“是啊,五妹妹从小体弱多病,我又跟承晖关系好,经常到家里,家里又是经商,怕她烦闷就带些有趣之物,逗她开心。”“是啊是啊,我那时候几乎都不出去,出去就是看病,亏得裴哥哥时常过来陪我玩。”
“那也是五妹妹主意多,有许多好玩的。”眼看着这对久别的兄妹又要激情回忆起往事来,萧平铮突然插入:“夫人得了周公子过去许多关怀,我作为夫君很感激周公子,这样吧,我府里也有许多皇帝赏赐的宝贝,虽然比不得周公子心意,但也是我们的一份感激,周公子切勿顾忌。”
沈宁鸢一听这话,也有道理。
萧平铮现在变得这么豁达大气,她好开心啊。“是啊,裴哥哥,虽然情意不能简单比较,但也代表了我的感激,里头有许多宝物,我平日都眼馋得很,拿回去哄舅舅,舅母一乐也是好的。”周明裴脸上表情有几分僵硬,笑着说:
“如此,多谢王爷,五妹妹了。”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也不知道萧平铮哪来的兴致,今日全程与周明裴侃侃而谈,一点逗没有冷场,倒是让沈宁鸢能够好好吃饭。沈宁鸢心想,一定是他在衙门有什么高兴事,不管如何,总之没有让她表哥难堪就好了。
饭后,萧平铮让管家去库房取了几样宝贝过来,毫不吝惜地转赠给了周明裴,周明裴推辞不过只得接受。
“那明裴就谢过王爷好意了。”
萧平铮身量比他还高几分,更别提身份气势,他微微垂眸望着眼前俯首致谢的青年,道:
“不必客气,你是宁鸢兄长,应该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沈宁鸢和萧平铮一同将周明裴送出门,冬日寒凉,萧平铮派了马车送他回去,等马车顶消失在夜色中,沈宁鸢缩了缩脖子,一个喷嚏还没打出来,她披风领口紧了紧,是萧平铮拉着她披风,又将手掌捂在了她耳朵上“既然知道冷,就戴上你的耳套。”
“这么点路,我懒得戴嘛。”
说起来,这耳套手套,还被他嘲笑过呢,他体热不知寒,他了不起行了吧。两人一前一后不到半步距离地返回府里。
“说起来,夫君,你今日为什么突然叫我′宁鸢′?”这个问题,沈宁鸢怎么也想不通。
萧平铮头也没回:“我们是夫妻。”
“嗯。”
“他是你表兄。”
再“嗯″。
“这是我们成亲以后第一回见你表兄。”
她还要″嗯″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