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丝绦垂落在她的发间,两人近在咫尺。
“阿秋,你想吃炊饼吗?’
江秋儿想到之前见到的炊饼,心想他难不成让自己吃冷掉的炊饼,不予作答,然而,赵蛮子低语,“我向他人学了做炊饼,若是以后你想吃炊饼,我可以给你做。“你都要离开军营,我想吃找谁?”江秋儿忍无可忍睁开双眸,一侧身,对上了赵蛮子深邃的眉眼。他的面容经过战场的厮杀,隐隐约约有掩不住的凌厉杀意,在窥探到江秋儿的担心,男人唇角上扬,而后忽然将她一并连同被褥拥入怀中。
“等尘埃落定,我天天在家给你做炊饼。"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情意。
江秋儿听得脸红,可面上冷笑,“男人都是骗子。’“我不骗你。”赵蛮子松开她的肩膀,认认真真地凝视她。见江秋儿一言不发,赵蛮子突然胆子大起来,往她唇上亲了一下。
江秋儿顿时坐不住,一巴掌甩过去,“流氓。o
赵蛮子也不躲,任由江秋儿打他,可打在脸上的力道很轻,理应是收了力道,心中一暖。
江秋儿看他不躲,泄气地瘫软下来,而后不甘心地也亲了一口。此举反倒是令赵蛮子愣住,不知所措,双手都不知放在哪里。她觑见,像是扳回一城,高傲地道:“谁让你亲我。"赵蛮子唇角上扬,似乎是报复,又主动亲了一下。江秋儿被亲的一愣,随后回神,主动亲回去。玩得不亦乐乎。
久而久之,不知是谁先停下来,凝视对方。之前的不虞,逐渐消退。
江秋儿被他看得脸颊绯红,十指并拢,白瓷的玉颈修长,盘坐于床,仰头露出秋水剪瞳,睥睨他道:“你她不知该讲何话,语气稍停顿,却瞥见赵蛮子唇角上扬,眉眼轻佻,深邃的乌眸,一眨不眨的凝视她。“阿秋。”
赵蛮子拥她入怀,这次江秋儿没有拒绝。不想有个瘸子夫君或者瞎眼的夫君。"你答应我,一定要毫发无损地回来。”江秋儿蹙眉道,“我可听她抱怨,赵蛮子笑了笑,拢紧她的肩膀。"你也不要缺胳膊断腿。”江秋儿絮絮叨叨,下颌抵在他的肩膀。
赵蛮子低声回应,“好。"
“我会想你。”江秋儿闷闷地道。秋夜逐渐转寒,赵蛮子领兵离开军营的当日,江秋儿兀自一人屹立在一方的山坡,眺望坐在战马上的赵蛮子。赵蛮子坐在战马上,身穿盔甲,意气风发,身后都是他率领的部下,冥冥之中,他回头睥睨江秋儿那边。目光有短暂的对视,又很快湮灭。江秋儿亲眼见他离去,虎旗飘扬,远方传来号角。良久,江秋儿回到毡帐,日子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崔时时常在军营后方教书。起初,学生没几人,后来,学生有妇孺也有将士,也有鬓角苍白的老人。江秋儿平日常去探望他,又时也会去帮胡大娘做饭,也会去军中大夫那边帮忙包扎一些训练受伤的士兵。日子平静,却也过得忙碌。
江秋儿会时常去山坡,看远方可有人归来,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不过这几日,军中出了一件事,那便是胡大娶妻,娶得是军中失去夫君,兀自一人养二儿子的寡妇。他们的亲事是胡大认识的曾百户牵头。两人看上眼,摆了酒宴,拜天地,礼也成了。江秋儿那日与胡大娘一同操持他们的婚事,那夜热热闹闹,军中的将士来了一百余人。他们年轻气盛,满面春风,举杯饮酒。她们围在篝火一旁,私底下悄悄说女子的私话。那日篝火燃烧通红,江秋儿偷喝了几口烈酒,辛辣的苦涩涌入心间,令她几乎醉下,踉踉跄跄,胡大娘觑见,送她回毡帐。月明星稀,江秋儿回到毡帐,沾床便歇下。忽然,有人摇曳她的手,急促之声,将她彻底惊醒。“阿秋,快跑。有人带兵攻打军营。”崔时不复稳重,一路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