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没有理会郭安之的自言自语,那些人为什么攻击云宅?是谁通风报信?奴仆中可有奸细?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这种种问题,都不是他们现在能够思考的,碧溪心里只愿自己能撑道云惟珎回来的时候。
“安之,天快黑了,你出去找点儿吃的吧。”碧溪虚弱道。
“嗯,碧溪姐姐,我会的。现在工匠们还没有走,等他们走了,我就去。”郭安之道。
碧溪微微点头,然后闭目养神。郭安之以为她失血过多,太虚弱了,给碧溪压了压被角,就专心致志的透过小窗,观察外面的情况。
等到工匠们收工,郭安之才跳出密室去厨房找吃的,一会儿,郭安之就回来了,只带回了水囊,倒了一碗水放在小床边上,道:“碧溪姐姐,你喝水。厨房没吃的,我昨天拿了几个黑面馒头,肯定已经被发现了,工匠们已经不放吃食在厨房了。我出去找点儿吃的,嗯,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郭安之掩了身形,把工匠们遗留在工地现场的脏衣服披上,拿上两件工具,假装自己是小帮工,把自己打扮得脏兮兮的,去了一个卖熟食的小摊子。
人家摊主正要收摊,郭安之小跑过去,刚要近前,又怕身上的灰落到熟食上一样,退了两步,作揖道:“大叔,今儿怎么这么走啊就收摊了,多亏我来得早。”
忙碌的大叔就着还未全暗下去的天光,随便瞟了眼,看着是个做工的小年轻,不在意的搭话道:“你这小子,要点儿什么,今个儿收摊早,我算你便宜点。”
“哎哟,大叔真是个爽快人,你给我来十个大白面馒头,打一角酒,再来一斤肉,不,不,不,不要卤过的,白肉就行,白肉就行。”郭安之连忙点了几样东西。
“我说小年轻,你给师傅上供,可别连卤肉都舍不得啊,你瞧瞧我这肉,红得发黑,上好的,上好的,我用了多少好料啊……”
“大叔~我师傅就爱吃白肉!”郭安之好像一个受不得旁人贬低的小帮工学徒一般,嘟囔道:“已经有白面馒头了,十个~”
熟食摊子老板也不会得罪客人,笑了笑没在意,继续“哆哆哆”得切肉。
郭安之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随口找了个话题道:“大叔,你今天怎么收摊得这么早啊?”
“唉,还不是让水匪闹得,大老爷有命,这几天晚上宵禁,从明天起,还要挨家挨户搜查呢。”熟食摊老板道。
“嘶~”郭安之倒吸一口凉气,道:“什么水匪,这么厉害,连县令大老爷都惊动了。”
“不止大老爷,看见双江帮的没有,街面上现在除了双江帮的巡逻,现在哪儿还有什么人,听说□□门都守着呢。”
“哎呦,大叔你切快点儿,我也要走了,我的个娘啊,什么时候孝敬师傅不是孝敬,可不能把我牵扯上。”郭安之做出胆小怕事的样子,数了铜板给老板,不等老板动手,自己把用荷叶包好的几包东西抱着,飞快消失在街角。
熟食摊子老板摇摇头,继续收摊,一会儿也离开了。
郭安之抱着吃的小心的绕了几个圈儿,才回答头油铺子,他也没从前面进去,是从后墙翻进去的,轻手轻脚的下了地窖,却惊讶得大叫一声:“碧溪姐姐!”
“小声,要命啊!”碧溪喝倒。
“碧溪姐姐,你怎么了?”郭安之放下东西,扑过来道。
只见碧溪嘴里咬着布,拿银针在给左手放血,血流到小碗里,已经快满一碗了,只是这血的颜色看着太深,红的发黑还透着一丝绿色。这……这……这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啊!郭安之急的六神无主,不知手脚如何安放。
碧溪白了他一眼,重新把布咬在嘴里,继续放血,等满了一碗,才示意郭安之给自己的左边的伤口上药包扎。
“碧溪姐姐……”郭安之拿着绷带的手都在抖,眼泪刷刷得流,止都止不住。
“行了,哭什么,少爷特制的绷带都让你哭湿了,好东西,省着点儿用吧。”碧溪佯怒道。
“姐姐……”
“收起你那猫尿,现在可还不是能能随意伤心的时候。唉,本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慌。你也别怕,我就是中毒了,少爷给我留了好药,我肯定能等到少爷回来就我们的。”
“嗯,碧溪姐姐,你安心躺着,我来照顾你。我买了白面馒头和肉,都是白煮的,不会影响伤口愈合,您也别费神了,我会看着外面的。”郭安之一下子严肃起来,道:“我先去把这碗血处理了,您……您要是想如厕,就先将就着吧,我回来收拾。”
碧溪看了看墙角的恭桶,在看看郭安之远去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自己这毒伤,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少爷回来,若是自己倒下了,安之怎么办,也不知道少爷他们现在如何了。
云惟珎如何了?
云惟珎正在回程的路上,与去时的低调寒酸不同,云惟珎和郭萍骑着高头大马,奔驰而来。
云惟珎和郭萍在古墓中并未久待,背下了武功秘籍,云惟珎就把这些东西烧了。他不知道前辈是怎么想到,会留下这些东西,不加以利用、焚毁,但他现在无力自保,这些东西还是毁掉的好。
云惟珎出了古墓,和郭萍商量,还是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