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绎,我和你约会怎么能忘了好朋友呢?你说是吧,殇璃?”渺然的声音里满是得意,她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看着殇璃慢慢变得苍白的肤色,就像一只偷到了腥的猫在炫耀着自己的胜利。随后,她亲昵地勾住了淳绎的手臂,那姿态无比妖媚,身体也妖媚地依倚在他的肩旁,“绎,我们走吧!”
淳绎就像完全听从渺然的指挥一样,和她一起把殇璃当作一个无意闯入的、无关紧要的存在。两个人没有任何要召唤她的意思,就那么径直走离了原处,只留给殇璃两个让她伤心欲绝的背影。那两个背影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殇璃的心口。
殇璃默无声息地紧紧跟随上他们的脚步。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坚定,尽管内心已经被痛苦填满,但她还是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妙然突然转过身来,就像故意要炫耀什么似的,将手腕微微抬起。她手腕上的lv手表在金色的阳光下特别耀眼,那反射出的光芒就像刺目的嘲笑。
十二点整。计时开始。
殇璃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使尽办法,好好把握呀殇璃!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淳绎和渺然走得好快呀,他们的脚步就像是一阵疾风,刮过这美好的春日景色。殇璃在后面一直追,一直赶,她多想走到淳绎的身边啊,哪怕只是靠近一点也好。可是,她却始终只能走在他们后面,就像一个永远也追不上主人的小跟班。而淳绎,果然就像渺然说的那样,没有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殇璃。他的冷漠就像一堵厚厚的墙,将殇璃隔在了外面。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淳绎看她一眼的。可是,他们走路的速度怎么都像飞一样,她感觉自己已经用尽全力在追赶了,可是怎么追怎么赶都还是跟不上。
她不知道,在这场早已经预谋好的战争里,她注定是输的一方。从一开始,命运似乎就没有站在她这一边。
“淳绎,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淳绎,你还会回画晴吗?”
“淳绎,你能不能走慢点呀,我跟不上了。”
殇璃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着,仿佛只有她在不停地独语。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一丝无奈,可是淳绎还是没有回头。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被渺然牵着往前走,对身后殇璃的呼唤充耳不闻。
殇璃快没有力气了,她的口好干啊,就像一片干涸的沙漠。为什么在这淡淡的阳光下全身还是被照得滚烫呢?那阳光似乎不再是温暖的象征,而是一种折磨。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就像一幅被打乱的拼图。
她的头胀得发麻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脑袋里钻来钻去。偏偏那该死的胃又开始抽筋。胃旁边的肠子正在不规则地蠕动着,然后似乎都打成结慢慢缩紧。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一股热流在胃中不断翻绞着,就像汹涌的波涛在大海里肆意奔腾。
真的很难受,她感觉自己的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真的走不动了……
不行!殇璃,你要坚持啊!淳绎就在前面,他只要回头看她一眼,她就赢了,绎就可以回到她的身边。她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那是她最后的信念,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她一直忍着,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那微笑是她最后的伪装。她想让淳绎转过来看到的是一个快乐的殇璃,而不是一个被病痛和绝望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失败者。
豆大的汗珠从她冰凉的额头渗出,那些汗珠就像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她尖尖的下颚。可是,胃的绞痛越来越厉害了,殇璃再也维持不住那勉强的微笑。她将手用力顶住胃部,使劲往里压,试图用这种方式不让它痛,就像一个溺水者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没有用……
一定是昨天发烧了,还喝了那么多酒,引起的肠胃不适。她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什么昨天要喝酒呢?如果没有喝酒,也许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求求你,不要痛,最起码现在不要痛,好不好?殇璃在心里向天主祈祷,向佛主祈祷,向上帝祈祷……然而,那痛,像是蒂生了的藤,紧紧缠绕着她,挥之不去。
痛,还在剧烈地袭击着她的胃部,她不能放慢脚步,否则他们就会消失在前方,她们的战争她就会输,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借口让淳绎回到她的身边。
可怎么办?她怎么走,就是走不动了,即使有强烈的信念在支撑着她,即使她使劲向前挪脚步,她还是走不动了。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那束缚着自己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