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出,姜美人软弱胆小,将三皇兄也教养的软弱胆小,只敢说自己喜欢书画,不喜朝政,皇子成亲后便可在上早朝听政,三皇兄胆小懦弱,竟连这个都不敢去做,又如何能成大器?
至于剩下的皇弟里,唯独九皇弟可以一看。
但九皇弟母族虽势力显赫,然而成也萧何败萧何,正因九皇弟母族势力太过显赫,九皇弟虽聪明伶俐,格外好学,但也格外依赖和信任母族。作为一个皇储,如此看重母族,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一排除之后,四皇子的胸口处,就激烈的跳动了起来。
哪怕他母族被抄家,那又如何?真正嫡出的十二皇子年纪太小,而二皇子和三皇子又不适合那个位置。再往下看,几个皇弟也都不适合。
除了他。
四皇子原本被容妃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野心,再一次蠢蠢欲动。
不能急。
一定不能急。
他的前面,有二皇子挡着,后面,还有九皇子和十二皇子。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急。
四皇子紧紧攥住了拳头。
借力打力,这四个字,他自小就学会了。在他还不足以对抗自己想要打败的敌人时,就让敌人的敌人出手,替他打败他们共同的敌人。
四皇子想到天真漏出话柄的十二皇子,再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情,再一次在心底对自己说,不急,不能急。
事实上,饶是四皇子想要着急,也是不行的。
不但四皇子着急没用,十二皇子着急也没有用。
他们虽然心知肚明,棠落瑾并非皇后嫡出。
可是,最大的问题是,证据呢?
证明棠落瑾并非嫡出的证据在哪里?
先看长相,棠落瑾不像馨贵妃,却像皇后。三人站在一起,任是谁,也不会觉得棠落瑾是馨贵妃的儿子。
再论证人。
当日清宁宫里,除了皇后和馨贵妃,还剩下伺候皇后的五个宫人和伺候馨贵妃的两个宫人。
伺候馨贵妃的两个宫人自不必多说,无论当日换子一事,是皇后出手亦或是馨贵妃出手,现下事情已经成了定居,棠落瑾已经坐了太子之位,这两个宫人,就必然不会承认这件事,让沈家难为,让太子难为。
而皇后身边的五个宫人……
一个于姑姑,在福建因失火而死,两个宫女,原本被皇后打发去伺候六公主和七公主,两位公主夭折,这二人,自然也就死了;剩下的两个,则是在当年皇后宴席上出了中毒一事后,被天元帝,下令凌迟而死。
如今虽还有当事人在,可是,这几个人里,除了皇后,谁还会承认当年的换子一事?
再论证据,滴血验亲之事,宫中的老太医都说了,此事并不太过可行。因民间因这种法子,发生了不少冤案,不少女子,因被冤枉,直接吊死在公堂之外。如今不少人都不觉得这种法子合适了。
论证人,证人找不到;论证据,证据无处可寻。
只有皇后的一面之词……
四皇子想通这些,看着正跪在地上擦地的奴仆,心中一颤。
真的,除了他所查到的那些间接消息和间接证人,真的只有皇后的一面之词。
四皇子目光越发迟疑。可是迟疑之后,却是坚定。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无论如何,这件事,无论是不是真的,到了最后,棠落瑾并非皇后亲生子这件事,都会成为真的。
四皇子这里如何打算,十二皇子并不完全知晓。
可是,十二皇子虽猜不到他这位四皇兄的打算,但却清清楚楚的记得,他这位四皇兄,当年可是真正的贤王,极其得棠落瑾的重用和信任。既是重用和信任之人,显见也是心思算计和能力都不缺的。
十二皇子如今碍于年岁太小,又知晓若是父皇那里,不曾有变,父皇依旧等不到他长大的时候。如此算来,单单靠他自己,是不可能做些甚么的。他只能想法子,祸水东引。
不过——
在这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情。
“四皇兄膝下,如今只有一子。”十二皇子站在皇后面前,缓缓开口,“这一子,再过几个月,就会夭折。若是儿子没有记错,四皇兄要两年后,才有下一个儿子。”
皇后不明其意:“所以——”
“母后,儿子怕,儿子能等,父皇不能等。若当真等不得了……三舅舅心中只肯在乎那个人,那么,咱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让四皇兄坐一坐那个位子。”
皇后蓦地一拍桌案:“荒唐!他也配?”
十二皇子道:“母后忘了儿子说的事情了么?不是他,难道依旧让棠落瑾坐那个位置?若是棠落瑾坐了那个位置,他只比我大十二岁,决计不肯立我为皇太弟。”他微微嘲讽道,“譬如前世,四舅舅那般竭尽全力,想让我来坐皇太弟。偏偏他不准,只肯立一个小小宫女生的襁褓婴儿为皇太弟。”
皇后面上霎时难看起来。
“可是四皇子正值壮年,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儿子……”皇后说了几句,立刻反应过来,儿子是在暗示她,让她出手,断了四皇子将来再有子嗣的机会,“这件事情,母后来做。四皇子再聪明,如今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