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石榴多子,乃是喜兆。而裙子上的淡淡地梅花香,更是让人越发的移不开双目。
蒋寒茵知道,那件石榴红的布是太子送的,在蒋寒漪穿了那身衣裳,走到太子面前时,太子还曾对她笑了一笑——太子素来待人冷若冰霜,能得太子一笑,显见是蒋寒漪那件衣服穿对了。
蒋寒茵这次是来墓地“看姐姐”,自是不能穿红色,因此只能学了那件衣服,让人弄了梅花来,想要把身上的衣服催出梅香来。
蒋寒漪当年衣裙上能有梅香,还是托了当年长安城外一座山上的梅花梅开二度,才摘了那么些梅花来,催的衣裙香。
梅开二度,本就稀奇。蒋寒漪能得到,蒋寒茵却不能。
但蒋寒茵身边的丫鬟,竟当真买了好几盆梅花来。为了保险起见,她身上还戴了好几个梅花香囊。
蒋寒茵热的整个额头上都是汗。她这才反应过来,或许,从一开始,就有人在算计她——还有太子。
聘则为妻奔为妾,她虽然本来就是要做太子的妾的,但那也是有名分的妾室。如果这一次是在这种情形下出事……就算是最后能做太子的妾,却也要低所有的妾室一等。
蒋寒茵越想,脸色越发苍白。
棠落瑾那边也不好过。
他因三岁练武,身子就算受过损伤,到底年轻,很快就到了蒋家的庄子上。
提前到的侍卫果然抓了两个大夫来。
侍卫先把宁家的大夫送到了棠落瑾面前。
“回殿下,这是属下从宁家请到的大夫。这位大夫,是宁家请来,给宁家二公子治病的。这几日二公子身子好,就给大夫放几日假,让他来庄子上歇一歇。这才被属下请了来。”
小径吩咐完人去庄子里看有没有冰块,回来就开始拿着湿毛巾,给棠落瑾连续不断的擦额头。
棠落瑾双拳紧握,片刻后却道:“先请另一个大夫进来。”
侍卫一怔,须臾才反应过来,立时出去,先把李首相家的一个做大夫的远亲给请了来。
李大夫一瞧棠落瑾的形容,就觉不对,待把脉后,又闻得棠落瑾形容的香味,心中就有了数。
“那味道,怕是有人在衣裳上做了手脚,将衣裳在放了奇特的香料烹煮过。只是味道格外寡淡,寻常根本闻不出来,就是闻出来了,也只是觉得自己大约是太过紧张,并不会有其他想法。只是这种香料一遇到火或者其他的催发原因,就会扩散的更快。当时殿下离火盆最近,所以才会中招。”
棠落瑾不语。
小径立刻追问道:“那这种香料的毒,该怎么解?”
李大夫意味深长道:“公公误会了,这并不算是毒。只是一种催情的香料,殿下虽然吸取的多了,但也只要纾解出来,便也就好了。”
小径是日日跟着棠落瑾的,自然知道自家太子还是个雏儿,而且还是个格外挑剔的雏儿,轻易寻常女子都不能近太子的身,忙忙又问:“那除了这个法子,还有别的法子么?”
李大夫皱眉道:“不纾解出来的话,就只能用凉水泡着,熬到药效结束。这个法子,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天凉,泡凉水未免伤身……”
“没有别的法子了?”
“无。”
然后李大夫离开,宁家的老大夫翘着胡子进来了。
比起李家那位旁支的旁支的大夫,这位老大夫是宁家特特请来给宁君远看病的,医术更加厉害,只一搭脉,就知道棠落瑾四五年前也中过毒,而且中过毒后,身子越发偏凉,轻易热不起来。
棠落瑾并不在乎其他,双手浸在凉水盆里,额头上被小径一会换一次毛巾,只道:“凉水沐浴纾解当真管用么?”
老大夫立时竖起了眉毛,正要发火,想到眼前这位是太子,还是宁家的外甥,才回过神来,瓮声瓮气地道:“凉水沐浴?刚刚那小李子出的主意吧?他那主意,要是放在别的身强力壮的小子身上,泡上一宿的凉水澡,倒也就罢了。接下来好好补补身子,都能养的回来。可是,殿下您这身子是中过毒的。虽然这毒主要是针对女子,且您只中了一半,但您这几年秋日里就开始手脚冰凉,可是真的?如今殿下年纪轻,这些苦头还吃得。但若是不好好保养,将来年纪大了,只怕殿下还有的苦头吃。”
“至于凉水泡澡……除非殿下连等自己老都等不起了,现在就想吃一吃身体不好的苦头!”
棠落瑾面色极其难看。
小径将老大夫请了出去,回头就小声道:“殿下,选人罢。奴才瞅着,这庄子上,也有几个长得好看的丫头。您收用了她们,也是她们的福气,她们再没有不肯的。”
与此同时,蒋寒冰背着蒋寒茵也回来了,正巧拦着两位大夫,让他们分别给蒋寒茵也看了诊。——当然,说法上,只说是给蒋寒冰的一个丫鬟看诊。
二人一进去,闻得那梅花香味中夹杂的味道,立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再把一把脉,就同时开口。
“两个法子。要么就是圆房,纾解了药性,要么,就是泡凉水忍着。只是这一位……瞧着身子娇弱,若是泡凉水,只怕是这泡过一宿之后,以后子嗣上就要艰难多了。如何选择,且还看您。”
蒋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