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妹妹如此勇敢,孟州心里佩服,看向父亲帮着劝说。
“爹,儿子知道您心里怨恨玄月国国君,但这不是江景序的错,人生短短数十载,书颜不该为了背负孟家人的桎梏,放弃自己所爱,儿子觉得您该成全。”
还有些话他没敢说,孟家再忠于北国,忠于厉北君又怎样,还不是落得如今的下场。
现如今满朝文武规避他们孟家如看见瘟疫一样,生怕跟他们沾着一点边,怕惹得皇帝不满。
他这段时间一直被上司刁难,那人是效忠皇帝的,他超出时间完成任务,还挨了三十军棍。
就这样的同僚,这样的君王,父亲还有什么好护着的。
孟谦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他知道他们没错,错的并不是她们,无奈长叹一声,“书颜你,你!唉!”
“起来吧!都是要成婚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孟书颜惊喜的看着他,“爹您答应了?”
孟谦没好气的拉起她,“不想答应!但若是不允,我的宝贝女儿,就要整日郁郁寡欢了!”
果然,这天下就没有可以赢得过儿女的父母,罢了,反正都这样了,大不了他告老还乡,不趟北都这趟浑水。
他守了北国这些年,守够了,守累了,这回就让他自私任性一回吧。
江景序激动的差点哭出来,眼睛跟孟书颜四目相对,眼里都是对方,这一路走来如此不易,幸好他们的结局是好的。
双方定好日子,江景序回去后就开始准备聘礼,几乎掏空了一半的钱财置办。
孟谦看着媒婆拿来的礼单,惊的吞咽口水。
“这景序也真是,都告诉他我们孟家不是在意这些的,咋还这么铺张呢,哈哈哈哈。”
嘴上埋怨,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聘礼越多,证明他越在意书颜,成婚后越会尊敬爱护她。
媒婆顺着他想听的说道:“哎呦我的孟将军呦,这可是您嫡出的女儿,北都里多少人想求娶的自知配不上呢,这江大人是看中孟小姐,北都城任凭谁家也没这样的排场啊。”
孟谦被夸的心花怒放,若是他有尾巴,此刻尾巴肯定呈现螺旋姿态飞快摇着。
成亲之前不能见面,江景序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她了,心里急得不行,只想尽快到成婚那天。
成婚当日,孟谦在门口迎接宾客,来的人屈指可数,二十人都不到,他的兵权被收,皇帝的不待见溢于言表,再加上江景序成婚,皇帝的不喜挂脸,除了跟孟谦关系好的几个,几乎没一个人来。
芍药从外面回来,气的直跺脚,“他们太过分了!好歹同朝为官数十载,竟一个人也不来!”
孟书颜不甚在意,“不妨事,成婚本也不是为了跟那些关系不好的人虚与逶迤,只要得到亲近之人的祝福就够了。”
那些老东西,终有一天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她们孟家满门被屠戮了个干净,这些吃干饭的老家伙们,可没少添油加醋,落井下石,更有甚者出面做伪证,说她们孟家意图谋反,他们的冷血,她早知道,一点也不奇怪。
此刻,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神情恍惚,以为会想到和厉北辰成婚的痛苦不堪,但脑子里都是和江景序相遇到相知到一幕幕。
她的笑容真挚,眼睛闪亮,都是对未来的期望。
告别父亲,上了花轿,孟谦在后面抹着眼泪,眼底的不舍快溢出来了。
“书颜,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幸福啊!”
孟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按住他的肩膀,“爹,放心吧,妹妹善良聪明,婚后又没有公婆刁难,去了就是伯爵府的当家主母,她一定会回把日子过的很好,娘在天上也会保佑书颜的。”
父子俩看见,随着孟书颜花轿的有一只翩翩舞动的蝴蝶,一直跟在轿子左右,似是沈落嫣在送女儿出嫁般。
江景序府上来的人不多,都是跟他关系比较亲近的几个,拜完堂,新娘离开,到了敬酒环节,就连时章也不敢灌江景序酒,因此没多久他就洞房花烛去了。
进去前,他紧张的整理衣服,手心满是汗水。
“我现在还得体吧!没有不妥之处吧。”
决明和广白摇头,表示没有,江景序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芍药见他来了,捂嘴偷笑,赶紧出去带上房门。
看她出来,广白眼巴巴跟在身后,“嘿嘿,芍药姑娘,以后你就住在伯爵府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芍药傲娇的哼了一声,守在不远处。
进到里面,映入眼帘的就是端坐在喜床上人。
她今天穿着大红喜服,绣工精美雅致,裙摆绣着蝴蝶纷飞,金线缠绕,韶光流转。
江景序走到近前,拿起秤杆挑起盖头,看见了他会用一生回味的一幕。
孟书颜平日里喜欢素色衣裙,鲜少穿大红色,这身喜服衬得她皮肤更加雪白,凤冠霞帔,盖头掀起来的那一刻捶着流苏波动,犹如他此刻砰砰乱跳的心,动荡不已。
她微微偏头,不自然咳出声,“咳咳,你就…一直站着吗?”
光顾着看她,忘了别的。
男人坐在她身边,喝完交杯酒后,厢房内寂静无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