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翠芳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老娘地里搞破坏,老娘去撕了她。”
张桂芬立马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撸着袖子站起来。
陆定屿和陆学舟也紧随其后。
只剩陆九川,看洛千予没动他也没动,关于洛千予娘家的事,他尊重洛千予,在等她的态度。
“妈,你们都先坐下吃饭,吃完饭再说。她想搞破坏就随便她搞,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有办法治她。”
洛千予站起来把筷子塞回张桂芬手里。
转头又走去拉金娥婶:
“金娥婶,谢谢你特意跑一趟告诉我们,坐下来一起吃。”
“思曼呐,再去盛碗饭来。”
陆九川自觉起身重新拉了椅子。
张桂芬贯彻以洛千予为总指挥的思想,也没有多问。
扔开筷子跟她一起把金娥婶按在饭桌上。
金娥婶推拒不成,嘴上不停客气说:
“唉呀,我在家吃过了,就是看不惯王翠芳,特意过来通风报信。”
“怎么搞得好像特意来你家蹭饭的,真是不好意思。”
平时在外人面前寡言少语的陆九川,却难得在这时插话了。
“金娥婶,你大方吃,我这里还有件事想跟你打听。”
他一开口,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
连洛千予都起了好奇。
金娥婶接过陆思曼递上的碗筷,看着他正襟危坐:
“什么事啊?你先说事,不说我可吃得不踏实。”
陆九川却是先对洛千予说:
“阿予,我记得金娥婶家的丰良叔和解放哥,会做些木工、糊墙、打地板之类的活,你不是说要在大队上问问装修的人吗?”
这下洛千予和金娥婶都听明白了。
金娥婶笑道:
“嗨……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吓我一跳,这些活我家丰良和解放是会干呐。怎么?你们家要修房子?”
“不修房子,但真有事要聊。”洛千予举起筷子,笑着招呼,“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所有人重新开吃,她才接着说:
“婶,我不把你当外人,但我今天跟你说的事,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别在大队上说啊。”
惊得金娥婶又放下筷子,表示自己不是大嘴巴,对她所说的事却更好奇起来。
洛千予又给她丢了个炸弹:
“我在县里租了个大厂房,七八千个平方,准备用半个月先装出一部分来用。”
“需要隔成小两层,分割成一百二十个店铺,改造图纸由我出。”
“这个活,丰良叔他们能接吗?如果能接,我去跟他谈工资的事,钱的方面肯定比在大队上多三四倍。”
“大队长那边我去说,这事县政府有扶持,手续都好办。”
金娥婶默默在心里盘算,多三四倍是多少?
大队上一个工每年分一百多,那得在五百往上,她家老公跟儿子两人,不得赚一千多啊?
想到这她坐不住了,桌上的鱼和肉也吸引不了她,立即要告辞回家商量。
洛千予劝都劝不住,只好约她明早来给个答复。
她刚走,陆家的人也开始追问洛千予。
“快详细说说这次进城都发生什么事吧?”
洛千予戳了戳陆九川:
“去把包里的合同,还有我们全家粮食关系转到县里的证明,都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今天先简单讲讲,妈等下陪我去一下大队长家。”
一餐美味的饭菜,陆家人都没吃多少,实在是太惊讶、太激动了,没心思吃。
大儿媳妇(大嫂)不是去县医院拆线的吗?
而且她才进城两天时间,怎么就租了这么大厂房,还把全家都变成城里人了?
前面也没说厂房这么大,还能转户口哇!
听完洛千予说的,一大家子人没有一个担心她摆不平租金,也没人怀疑和两个工厂的对赌协议她会输。
这就是陆家人对他们家“总指挥”的迷之信任。
王翠芳的头扬起老高,站起身指挥:
“你们在家收拾;千予,我们去大队长家。”
洛千予倒又不急了:
“等人差不多都睡了再过去,妈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陆九川看着他的小姑娘,把他老妈拉到一边。
两人把头凑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还低笑几声。
他心里有点闷闷的,在城里小姑娘什么事都跟他说,回到家却基本不理他,大队长家也不带他去。
到了晚上九点多快十点,这婆媳俩才打着手电筒出门。
他在客厅里干坐着,像等了大半年,才把洛千予婆媳等回来。
“你和妈去大队长家,是说户口的事吗?为什么要这么晚去?”
洛千予还故意坏笑,卖了个关子:
“还有点别的事,明天你就知道了。”
张桂芬直接轰人。
“洗澡睡觉去,这么晚也不知道先洗澡,非要跟我们挤一个时间,你还担心我把你老婆弄丢不成?”
提到洗澡,他“噌”地站起来,突然不敢看洛千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