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顾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包湿巾。
他不要脸,她却做不到在长辈面前失仪。
拆开包装,拿出一片湿巾。
走到正坐在沙发上等她的男人身前,轻轻帮他擦拭起来。
男人坐在那一动不动,就这样睨着她,任由她的动作。
清冷的瞳眸里藏着炽热的柔情,眼神波动间,似要将身前的女人映入眼底。
顾嫣手下温柔地轻轻触碰他的伤口,很快就将唇上冒出的血珠擦了干净。
男人性感的薄唇上一道伤口赫然显现。
这伤不算深,却微微充血发红,看起来比周围的颜色深了许多。
这
不如不擦。
这要是待会下去吃饭,是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嫣有些气恼地将剩下的湿巾往男人怀里一塞。
“你自己处理吧,处理不好就不要下来了。”
撒娇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佯装的恼怒。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没多久,“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关上。
独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见她出去,并没有立即跟上,而是拿起手里的湿巾,进了浴室。
他起身的时候眉眼还噙着笑,嘴角似乎也带着几分宠溺。
顾嫣下楼后便来到客厅,跟坐在沙发上的顾思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顾思怡手里拿着水果签在手上转了又转,最后还是犹豫着开口。
“嫣姐,对不起啊,二叔生病的时候我没去医院看他。”
说完她嘴角下垂,愧色难掩地轻轻低下头。
二叔生病的时候她为了学校圣诞夜的演出节目,正紧锣密鼓地排练,两个星期都没有回家。
当时也没有人告诉她。
最后还是她周末回家拿换洗衣服的时候才听爸爸说的。
那时二叔已经出院了。
即使后来她又专门去家里看望了,但总归没有第一时间赶到。
家里亲戚本就不多,出了事她还只顾着自己的事,她很愧疚。
想到嫣姐平时对她那么好,她很怕嫣姐心里会生她气。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跟嫣姐道个歉。
不管她原不原谅自己。
顾嫣闻言,嘴角微扬,一脸无所谓地开口。
“没事啦,知道你忙,大伯都告诉我了,我没有介意,放心吧。”
说完像是怕她不信,顾嫣还从桌上拿了个砂糖橘递给她。
她记得思怡小时候就爱吃这个。
顾思怡接下她的橘子,看了半天,见她真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樊蒂也从楼上下来。
他今天穿的是灰色高领毛衣,搭配了一件长款黑色风衣外套。
下身一条笔直的黑色长裤将他修长的身形衬得愈发挺拔。
他步伐稳健走来,衣角轻轻被风扬起,更让他气场全开。
走近了,顾嫣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唇。
还好,虽然伤口处颜色还是有些深,但已经完全不肿了。
不盯着看的话,很难发现有个伤口。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这么快就下来了。
顾嫣心里暗自思忖着。
半个小时后饭桌上,汪秋荷给顾嫣夹了块排骨,放到她碗里后,忧心开口。
“嫣嫣听说你要去参加艺梦奖的比赛?”
顾嫣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桌子对面几乎脸趴在碗里干饭的顾思怡。
这个大嘴巴,她下午问自己最近在忙什么。
她就提了下艺梦奖的事。
没想到她转头就告诉妈妈了。
看着饭桌上爸爸和大伯也投来疑惑的眼神,顾嫣顿时有些难为情。
毕竟她的画技,他们是知道的。
小时候几乎是被逼着每天去上课练习,长大后她虽然渐渐对绘画感了兴趣,但是又因学业太重,就没怎么系统学过。
画出来的东西最多也就是自己在家看看,要是拿出去比赛,那确实还有些不够格。
看着顾思怡的怂样,顾嫣无奈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放下筷子,见周围人都一副等着她答案的目光,她手有些紧张地攥了攥桌子底下的衣角。
“嗯,就是想去体验一下。”,也没想拿什么名次。
后面一句她没敢说出口,怕他们觉得自己没志气。
汪秋荷听完,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樊蒂。
意思很明显在询问。
樊蒂感受到岳母的眼神,适时开口。
“岳母,这件事是我的主意,我看嫣嫣平时在家也无聊,刚好让她多出去转转,拿不拿名次的不重要,她开心就行。”
听了这话,众人放下心来。
樊家不比顾家,作为京市第一豪门,樊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会很容易被人大肆报道。
嫣嫣的画汪秋荷已经没看过了,对她的画技还停留在以前看到的作品上,难免有些不放心。
这个艺梦奖在她还年轻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自然略有耳闻。
曾经那些跟她同龄拿到冠军的人,无疑都成了绘画界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