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知道他虽高高在上,但他的生活很是艰险,稍不留心便会置命。
君墨染看出她有心事:“心里有事?”
沈清梨抿唇问道:“你杀和广,是不是因为我?”
君墨染笑了下:“和广罪无可赦,不是因为你也要死,只是可能没这么快。”
他并未完全否认杀和广是因为她。
沈清梨轻轻环抱住他,认真道:“墨染哥哥。”
“嗯?”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君墨染摸一摸她头必:“什么?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她仰头看他,气息落在他下巴尖上:“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因为我的事而让自己陷入困境。”
比如这次,他完全可以缓一缓再对和广下杀手,却偏偏弄出这么大阵仗,让事情变得棘手。
君墨染心头一软,将她一拎,抱起来坐在椅子上:“本王生来便是困境。这都是小事不足挂齿,不过我答应你,以后尽量小心,能忍则忍,好不好?”
他一个人无牵无挂习惯了,做事喜欢用命去搏,但如今有了她,有了牵挂,便不可如以前那般刀头舔血。
沈清梨点头,难得主动地在他唇上亲了亲。
“你方才的意思是不是不介意我改嫁他人?”
君墨染蹙眉:“你耳朵倒是好使。”
“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她脸上满是委屈。
君墨染双手捧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视线,轻笑道:“我那不过是故意气气周瑜,你也当真?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改嫁他人?”
沈清梨轻咬下唇,认真看着他,说道:“以后不许随便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君墨染颔首:“都听阿梨的。”
沈清梨靠在他怀里,轻声:“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改嫁他人,我们要好好在一起一辈子。”
这话太有诱惑力。
君墨染平静的心湖起了涟漪,将她抱起来压到床上轻轻吻着。
“阿梨”
“嗯。”
“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话一出口,连君墨染都有些意外。
他从未想过子嗣之事,刚刚也是脱口而出;情之一字果真是误人,他越来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才刚成亲没多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她。
沈清梨脸倏地红了,烫得要命,却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为他生孩子她愿意的。
君墨染无声一笑,又吻了下去。
和广的事渐渐没人再议论,取而代之的是百姓开始议论九千岁这些前来的目的是查江南的税银,不知又会起怎样的风浪。
除了这些,百姓们最担心的还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米价。
征月都过去了,米价迟迟不降,反而越来越高,普通人家甚至连糙米都吃不起,只能和糠掺和起来吃。
许多百姓吃不上饭,纷纷求到九千岁头上。
这日晚上回来,云生没忍心抱怨道:“这肯定是王良飞故意的,江南这边的军政大权又不在王爷手上,调粮的事自然应该是王良飞来,求到王爷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儿。”
周瑜冷哼一声:“普通老百姓懂什么?受人一挑唆便来了,还得找几个粮商,先把粮价压一压再说。”
君墨染眉头轻挑:“那此事便交给周先生了。”
周瑜:“?”
君墨染平声道:“本王府里可不养闲人。”
周瑜:“”
九千岁这是嫌他那日说了王妃啊。
此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江南城本地最大的粮商是韩富贵,此人做粮食生意遍布南北,为人吝啬一毛不拔,甚至连一文钱都要同人争辩,让他割肉实在十分困难。
君墨染一脸“我相信你”的眼神,看得他蛋疼。
周瑜眼神扫向一旁看书的王妃,计上心头,笑道:“王爷,第一不好说第二还是有希望的,这江南城第二大粮商便是沈家,不然让王妃给降点价,咱们的问题便是解决了。”
他们最近谈事都未避着沈清梨,沈清梨坐在一旁做绣活或者看书,时不时还能帮着添个茶水。
听到这话,她来了兴致,眸子从书中抬起来看了君墨染一眼。
终于有她能帮上忙的了。
君墨染一抬眼便看到他的阿梨满脸期待等着他开口,眼中明晃晃的“求我呀,求我,我就能帮你,快来求我”。
君墨染无声轻笑,指了指自己的茶杯,那意思叫沈清梨过来添水。
当着外人,还是要给他面子。
沈清梨刚放下茶壶,周瑜便准备给自己也添一杯,君墨染拿起水壶递到沈清梨手中:“拿去你那边喝。”
“为什么不给我喝茶?”
君墨染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半天就想出这么嗖主意,还想喝茶?我这可不养闲人。”
周瑜:“?”有这样的主子吗。
沈清梨拎着茶壶,眨了眨眼脸上泛着笑意,看着君墨染:“可我觉得周先生的主意挺不错的啊。”
说完还主动给周瑜添了茶。
周瑜忙起身行礼,而后爽朗道:“还是王妃有眼光。”
君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