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突然轻轻推了楚瑾尘一下,楚瑾尘微微松开她,却也并没有把胳膊挪开,依旧把她松松的圈在怀里。
林清婉并没感觉出哪里不对,只从怀里拿出那只白玉镶金镯子,递到楚瑾尘面前。
“这个给你。”
楚瑾尘愕然的看向那个镯子,而后又看向林清婉。
林清婉眼中晕染着一丝温柔的笑,仰头对他说道:“今日宴上我看你似乎认得这个,送你的。”
楚瑾尘低头看向被塞到手里的镯子,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怀念,
“这镯子是当时母后及笄的时候,外祖母送她的生辰礼,因为做工比较奇特,外祖母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匠人,费时整整一年才做出来的。”
他声音沉沉,似乎想到先皇后还在的时候,深深的恨意,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林清婉见他如此,只担心的看向他,“阿瑾,你母后也定然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不要再想了。”
楚瑾尘对上她脸上的担忧,轻轻拉过她的手,然后将镯子套上她的手腕,嘴角微微翘起来,神色认真又郑重,
“阿姐带很好看。”
不知怎的,林清婉只觉得脸上的温度慢慢变高,心跳的厉害,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有点热,但是不烫。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与楚瑾尘似乎是贴的太近了些,只想往身后退两步,又被楚瑾尘拉了回来。
“阿姐,你怎么了?”楚瑾尘带着一丝暗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很近,近到她的耳尖都能感受到楚瑾尘唇上的温度。
林清婉面上染上霞色,难得露出无措的表情。
“我,我只是有些热,你离我远些。”
楚瑾尘又往前挪了一步,
“阿姐,方才与傅子宁讲的那些,有空也与我讲讲吧。”
林清婉胡乱的点头,根本顾不得他说了什么,只用手抵住他的胸口。
楚瑾尘看着她染上绯红的脸,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在殿上原来也有关注他的,只这一句话浮现在他脑海里就足以让他心里的喜悦将自己淹没。
中秋宴结束后,林清婉与傅子宁的来往多了许多,京中都说怀敬公主与傅世子郎才女貌,只怕是好事将近。
月影看着脸色阴沉的楚瑾尘,“护国将军阵亡一事是太子所为,卫国公府和丞相府应当也不无辜,只是如今证据难找,林小姐与傅世子来往,怕也只是这个原因。”
楚瑾尘想到如今京中的传言,手上青筋隆起,握着的笔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折断一样。
”主子,顾大人和傅公子来了。“星辉低着头通报道。
楚瑾尘放下笔,示意让他们进来,
人还未进书房就听见傅少恒的声音,“你倒是清闲的很,如今林家军的兵符马上就要被我那大哥收入囊中了,他与太子可是穿一条裤子,你当真一点都不着急?”
本就心情不佳的楚瑾尘听闻这句话,心下更是烦躁,皱着眉道:“光我急有什么用,你且说说你们卫国公府的产业你掌控几成了?”
傅少恒闻言一噎,竟是无话可说。
身边的顾修远轻笑出声,“你知那林小姐是他心头肉,还偏要戳他心窝子,如今被他戳一下可不是活该。”
傅少恒嘟囔道:“那不是事实吗?如今京中谁人不知怀敬公主心悦我那便宜大哥,我不也是替他着急吗?”
楚瑾尘也不理他,看向顾修远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顾修远收了笑,面色凝重道:“很难,只能查出来当初的兵饷贪-污与皇后和国舅爷也有关系,但是时间太久了,很多证据已经没有了,证人也因为各种意外,死的死疯的疯,我如今虽然在楚君泽身边做事,但是并接触不到这种秘事。”
楚瑾尘面上带着一丝嘲讽道:“父皇当时将事情草草结束,无非就是怕他的好儿子被牵连,焉知不是他为了他的好儿子扫清我这个障碍,只可怜我外祖一家忠君爱国,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傅少恒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若是凤家还在,只怕如今的太子之位怎么轮都轮不到他楚君泽的身上。”
富贵人家的家产尚且都要争得头破血流,这皇家可是真真切切有皇位要继承的,私下的恶毒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若不是当时楚瑾尘太小,又伪装的弱小可欺,只怕想要活到现在也难。
顾修远思量了片刻又道,“还有楚君泽掳走你往边城去那次,只怕是当时他本来打的主意是想让你死在北狄的手里,然后告护国将军一个通敌卖国害死皇子,毕竟你死在将军的地盘,将军辩无可辩。到时候林家无人,边护使顺势接管林家军,林家军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楚瑾尘微垂着眼眸道:“这件事未必没有父皇的推波助澜。“
傅少恒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可你是他亲儿子,他真的会送你去死吗?”
楚瑾尘面色淡淡,语带嘲讽道:“生在皇家,哪里有什么父慈子孝,多的是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就算是父皇和楚君泽也未必同心同德,若是父皇真的想把林家军给楚君泽,直接让楚君泽娶了阿姐便是,何必要封她做劳什子公主。“
顾修远犹疑的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