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看着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傅子宁,想要怒斥他几句,又心疼的开不了口。
傅子宁却先开口道:“爹,娘,让他们都下去吧。”
卫国公叹了口气,
&34;淮之,早便让你与怀敬公主断了联系,你偏不肯,如今她来看你这件事传出去,让我卫国公府在太子殿下面前如何自处?“
傅子宁只冷笑一声道:“父亲,可知刺客是哪里来的?”
卫国公闻言有些惊讶道:“你知道是谁要害你?”
他本怀疑家中庶子傅少恒,但又觉得傅少恒自小就胆子不大,为人老实,应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才是,如今听傅子宁的话,竟是知道谁干的。
傅子宁眸底晦暗不明,嗤笑一声,
“儿子遇刺为了自保扯破了那刺客的袖子,胳膊上的纹绣是楚君泽暗卫的标识。”
卫国公愕然,
“怎么会?我们卫国公如今可是跟他绑在一条船上,他当真是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撕破同盟?”
傅子宁面带嘲讽的看向卫国公,
“父亲,还不明白吗?若我死了,你只会将账算在别人身上,怎么会与他撕破同盟,只是,按他的性子,将来登上高位之日,只怕就是我卫国公府覆灭之时了。”
天色阴沉,天边涌上一片乌云,大风将已经没有了树叶的枝丫吹的呜呜作响,路上几乎没了什么行人。
林清婉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的萧索景色,如今傅子宁的事楚君泽只怕是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更何况傅子宁的性格未必会再去找他对质,这个哑巴亏他是非吃不可了。
忍冬看她神色冷清,犹疑道:“小姐,你…你这样将来该如何是好。”
林清婉闻言,疑惑的皱眉道:“什么?”
“如今你与那傅世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奴婢知道你是不喜欢他的,以后不成,你的名声该怎么办?”
忍冬知道她说这话僭越,但是自幼一起长大,她是真的替林清婉担心。
青黛也抬头看向林清婉。
林清婉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她是后世来的人,对流言蜚语清白之类的看的本就不重,也知道忍冬是真的关心她才会有这样的顾虑。
“那以后我便不嫁人了呗,到时候给你们一人找一个如意郎君,然后我自己去游山玩水,岂不是自在的很。”
忍冬都气笑了,“奴婢没想过嫁人,以后自梳了一辈子跟着小姐,小姐可别想甩开我。”
林清婉神色柔和了几分,拉过忍冬和青黛的手,
“我知道你们都是担心我,但是与我来说将军府的仇才是第一位的,我并不在乎别人的说法,也不想按着外人的想法生活,且安心,你们小姐脑子清楚着呢。”
她顿了顿,
“青黛,一会去把太子领了个与我相似的女子回东宫的消息散播出去,传的越热闹越好,务必要让丞相府的人听到这个消息。”
回到将军府,凌霄派出去查那个女子的人已经回来复命了。
林清婉惊讶的问道:“你说那女子最后见的人是卫国公府的二少爷傅少恒?”
“是,二人见面十分隐秘,若不是影刃的手长,只怕是什么都查不到,傅少恒此人为人谨慎胆小,自小与傅世子不睦,卫国公也只偏袒傅世子,只让傅少恒打理家中生意,且不让银钱过他之手,不过,如今卫国公府八成家产已经是傅少恒的了,明面上的卫国公府铺子都是空壳而已。”
“不对,”林清婉摇头道,“若是为了报复,他也不应当把卫国公府拉下水,不然太子继位他也得不到好。”
她轻轻敲打桌子,沉思片刻道:“傅少恒这样做,就证明他在赌太子坐不上那个位置,所以,他应该是已经站队给某个皇子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夭,三皇子就是皇后之子如今的太子楚君泽,四皇子是丽妃之子,为人冲动,性格暴躁,有勇无谋,五皇子热衷于诗词歌赋,对权势并无兴趣。
剩下的除了宁王楚瑾尘外,其他的都还年纪尚小。
所以是四皇子还是五皇子,亦或者是楚瑾尘?
她想起楚瑾尘那日的话,不由得有点走神,半晌回过神突然发现来通报的人还在等吩咐,
“你且去吧,最近派人盯紧傅少恒,看他究竟是谁的人。”
她心中已经有了思量,反而并不着急了。
楚君泽听闻傅子宁受伤已经是几天后了,他最近日日与那日带回府的女子在一块,处理完公务根本就不会在外多留,消息自然是得的慢了些。
那女子名唤尤卿卿,楚君泽派人简单的查过她的家世,父母早丧,一直寄住在舅舅家,过的并不好,那日就是因为被舅母打骂慌不择路才撞上他的马。
他并不在意尤卿卿的家世,左不过一个玩物,他看上的只有这张脸。
京中比他消息灵通大有人在,比如丞相府千金裴念念。
裴念念当真是要气疯了,本来以为一个怀敬公主就够让人不悦了,如今不知道哪里来的贱婢也敢缠上太子。
不过上次林清婉那件事到底是让她学了乖,她现在每天早晨起床都害怕床边是那些散发着腐臭的烂肉。
她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