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手里拿着凌霄从姜府找来的信,语气中带着森森寒意,“楚君泽,卫国公府,当真是好样的。”
凌霄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问道:“小姐,姜家如何处置?”
林清婉漠然道:“他那孙儿在姜府,并不在太子府上,既然答应了留他一命,那便送到影刃,只说是路上捡来的弃婴便是。至于其他人,姜府的处理了,楚君泽那边的不用管他们,日后东窗事发楚君泽也不会放他们活路,我们何必多事。”
她回头吩咐道:“入京战报上报姜边护使中了北狄设计,为国捐躯。”
青黛不解的问道:“小姐,不留姜韬活口,日后若是与太子对质,岂不是少了证人。”
林清婉摸了摸手里的信,森然一笑,“如何还需要对质,证据在这,他日后必然是我的死敌,我需要做的就是拉他下马,想安安稳稳登基那是再也不能的,谁耐烦跟他打你来我往的嘴仗。”
几人正说话,就听人来报。
“宁王殿下醒了,想见公主。”
林清婉到的时候,楚瑾尘正一脸抗拒的看着面前的药,眉头皱的死死的,俊逸无双的脸上带上一丝孩子气。
她眼尾不自觉的染上一分笑意,&34;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了还害怕吃药吗?”
楚瑾尘面色一喜,看向林清婉,眼角眉梢的郁气都舒展开了,语气欢快极了,
“阿姐,你来了。”一边说一边偷偷摆手,示意下人把面前黑乎乎的药拿开。
林清婉看到他的小动作,无奈的摇摇头,吩咐道:“青黛,去我帐中取些蜜饯过来。”
然后伸手端过药碗,轻轻的吹着,待青黛回来,她把勺子递到楚瑾尘嘴边,歪头看着他。
楚瑾尘张嘴,入口就是让人崩溃的苦意,他简直要忍不住想吐出来,但是对上正在看他的林清婉,忍了忍还是咽了下去,心想,若不是阿姐喂他,还不如直接端碗一口灌下去,如今这样倒像是钝刀子割肉,当真难受的很。
林清婉也是心里憋着坏,她自然知道一口喝干不会这样受折磨,不过她多少对楚瑾尘还是带着一点气的,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折磨他一下还是让她很开心。
好不容易把药喝完,楚瑾尘赶忙从青黛手里拿过蜜饯,急急地塞进嘴里,林清婉见状一愣,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是还不等她想明白就听楚瑾尘问道:“阿姐,听闻你抓了贺兰常羽,如今怎么样了?”
林清婉脑海中刚抓到的一丝头绪被打断,只恍惚了片刻,随即回道:“北狄如今已经退兵,只怕不多时就要前来谈和了。”
楚瑾尘点头道:“那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京了,不过,只怕回京路上不会太平,京中有的是人不想贺兰常羽被带回去。”
林清婉唇边晕染上笑意,“我们倒是想一块去了,所以我想着,不若让人带贺兰常羽单独回去,不与我们一路。”
楚瑾尘抬眸看她,“阿姐可是有想法了?”
林清婉沉吟片刻,“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如把人交给我,凌霄有自己的门路将他带去京中,京中也有安置的地方。”
楚瑾尘神情一僵,又垂眸道:“阿姐身边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林清婉没有忽视他那一瞬的表情,于是开口解释道:“不是我不信任月影他们,只是你身边的人楚君泽他们都有数,自然会有人盯着他们,凌霄在江湖上有他自己的门路,这些事他做更合适一些。”
楚瑾尘本来有些失落的神色一扫而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清婉点了点头。
北狄皇子被擒,不得不派出人来议和,景帝闻言大悦,传旨让楚瑾尘和林清婉回京。
边城众将士依依不舍的看着二人,只道:“此次时间太紧没有机会畅饮一番,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补上。”
楚瑾尘的毒已解,胳膊的伤还没好全,他笑道:“是怪本王身上有伤,下次定要与各位不醉不归。”随即郑重道:“诸位在边城驻守,北狄贼心不死,时常来犯,别的就不说了,望诸位一定要保重自身。”
众人齐齐应下,本以为皇家子弟各个都是不好相与的,没想到宁王来边城期间为人温和,头脑又清楚,属下谏言也能听得进去,丝毫没有京中那些贵公子的习性,如今他要回去了,个个心里都多了些不舍。
林清婉只微微笑着,并不多言,林家军众将领看着她长大的,也不与她客气,直言道:“清丫头,若是京中待的不好玩,就回来,你这一走,边城可是安静了许多。”
林清婉嘴角的梨涡隐现,“清婉也觉得在这边城生活的那段日子是清婉最开心的时候。”神色中闪过失落,很快就消失不见,“各位叔伯不必送了,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咱们下回再聚。”
来的时候几人是骑马,但是如今楚瑾尘的胳膊伤势未愈,回去也只能坐马车,林清婉本想自己骑马,被众人劝住,已经临近年关,天气酷寒,骑马自然是不如马车舒服了。
归程的第二天,天上已经洋洋洒洒的飘起来雪花。
马车里,林清婉正捏起一块蜜饯递到刚喝完药皱着眉的楚瑾尘嘴里,看着他眉目随着蜜饯的入口变得舒展,不由的笑了,
“真的有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