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清晨,空气浸染着一丝清新的味道,山洞中的火堆只剩下一点点火苗。
林清婉缓缓的睁开眼,眼中茫然了些许时间,突然发现自己依靠的山壁格外的柔软温暖,下意识的歪头去看,正撞进楚瑾尘含着笑意的眸子里,她猛地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两层披风和环在她肩膀刚被她甩开的胳膊,“我怎么了?”
楚瑾尘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胳膊,语带委屈道:“昨夜阿姐发烧了,一个劲的拉着我不让我走,我这一夜可是没怎么睡的,不想阿姐醒过来就过河拆桥了。”
林清婉的面色爆红,只尴尬道:“对,对不住,我记不起来了。”
楚瑾尘也不再逗她,拉过她的胳膊看了看她胳膊上的伤口,见并没有继续恶化,也放心了些,“我去煮点吃的,估计一夜时间没有找到我们,还有月影他们的对抗,那群黑衣人也差不多该撤了,毕竟他们可不是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的人,好在我身上带着信号弹,一会出去看看情况。”
林清婉点点头,也顺势看了看他的伤口,本来就是箭伤,虽然伤口不大但是很深,昨日颠簸的时候磕碰到流血,如今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二人手脚麻利的煮好了一顿白粥,吃完以后,出了山洞,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楚瑾尘拿出信号弹扯开引信,信号弹炸裂在空中,正在山中搜寻的月影青黛等人见状飞奔而去。
等他们找到楚瑾尘和林清婉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山中雪厚,走起来很是费力,几人都略显狼狈。
楚瑾尘让他们几个到火堆旁坐下,将雪水浸湿的衣服慢慢烤干,然后一人喝了一碗热粥,整个人才好像活了过来。
林清婉正扯着青黛紫苑,前前后后的看她们两个身上有没有受伤,楚瑾尘扬声道:“紫苑,阿姐昨晚发热了,你给她看一下可有大碍。”
闻言紫苑赶忙应是,然后把林清婉按在那里,给她把脉,然后又看了看她手臂上的伤口,呼出一口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口有些发炎,我给上一下药便好了,保证一点疤都不会留。”
林清婉由着她给自己解开布条又重新上药,重新包扎,然后催促紫苑去给楚瑾尘的胳膊也看看。
楚瑾尘也不反对,冷峻的目光中带上一丝暖意,看了林清婉一眼,随即转头问道:“外面如今什么情况?我们伤亡如何。”
月影只觉得今日的主子语气温和的有些吓人,“黑衣人已经尽数退走,我们死四伤十八。”
楚瑾尘深邃的瞳孔幽幽的闪着波光,“回去以后好好安置他们的家人,莫要亏待了。修整片刻就出发吧。“
回程并没有按照原本的路线走,本来想着早日回京几人走的是小路,如今既然遇袭,干脆直接转上官道,就算楚君泽再大胆也不敢在官道光明正大的截杀部队,万一出了意外,那就是谋逆大罪,他并不敢冒这个险。
几人入京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七,眼看就要过年了,因为躲避楚君泽的围追堵截,他们回来的竟比北狄的使团到的更晚一些。
进宫复命的时候,景帝正在御书房批折子,听说这二人回来,赶忙将人唤进来。
二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身上的衣服已经在进宫前换成干净的,只是由于一路奔波劳心,脸色都不算太好。
景帝见状问道:“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到的如此晚?”
林清婉心中冷笑,她才不信景帝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在这装傻充愣给谁看呢。
她面上愤愤道:“可不是,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玩意一路上派人追杀儿臣与阿瑾,若不是我们二人命大,早就该命丧黄泉了。”她一脸怒色的看向景帝,“父皇,儿臣以为,此次派人袭击儿臣与阿瑾的人定是与北狄有勾结的,怕是害怕阿瑾将那贺兰常羽带回京泄露他身份才想着杀人灭口,父皇定不能放过这等通敌叛国之徒。”
楚瑾尘依旧是以前那种沉默寡言的做派,只垂着眸子,静静地站着,听到林清婉的话,睫毛微动,嘴角几不可查的抽了抽。
景帝被林清婉一句话噎在当场,他耳目灵通,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派人去截杀楚瑾尘,可楚君泽是他悉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他与皇后又自幼的情分,更况且楚君泽与北狄的事当初少不得他的推波助澜,如今林清婉一句通敌叛国竟将他也算在内了。
但是他又不能因为这种事去治林清婉的罪,难不成他还能直接说,是朕跟北狄勾结害死你父亲,你说朕通敌叛国是欺君,朕要处死你?
他只能神色讪讪的应道:“阿婉说的对,此人当真是其心可诛,如今你们平安就好,朕一定会好好查清楚这件事,你们放心。”
他话锋一转又问道:“那贺兰常羽可是跟你们一起回来了?朕怎么听闻你们一行人中没有他,如今北狄二皇子已经携使臣前来求和,想要见他一见。”
林清婉嗤笑一声道:“父皇也不必太将他们放在眼里,如今我们才是赢方,那贺兰常羽是俘虏而已,他们求和自然要先拿出态度,没有由着他们想见谁就见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道理。”
楚瑾尘接话道:“回父皇,儿臣怕路上出什么意外,已经单独将贺兰常羽押送回京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