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烛光摇曳,一殿的锦衣华服,觥筹交错,众人兴致勃勃的看着歌舞,谈笑风生。
一舞毕,北狄二皇子行至殿中,行礼道:“陛下,此次我代表北狄前来,特向陛下献上年礼,以期望两国睦邻友好。”一摆手,手下呈上一个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他面带得色瞥了一眼林清婉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牛羊千头,马匹千匹。”
景帝倒不怎么稀罕这夜明珠,只听到有马匹,脸上不由染上一分欣喜,北狄善牧,所出的马匹一直都是精壮有力,耐力极佳,北狄骑兵一度让西越众将领颇为头疼,如今送来马匹千匹,也能改变一下西越马匹的品种,这对军队来说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林清婉垂眸看着桌案上的酒杯,看都没看贺兰常弘,贺兰常弘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上染上一分阴郁,沉声道:“陛下,我大哥被宁王和林小姐请来做客多时,不知如今可否让我们见一面?”
景帝闻言看向楚瑾尘,楚瑾尘起身行礼:“回父皇,大皇子如今正在殿外。”
景帝给忠贵公公使了个眼色,忠贵扬声道:“宣北狄大皇子贺兰常羽觐见。”
贺兰常羽除了面色有些苍白,身上看起来并无不妥,只是在行完礼目光对上林清婉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僵了一瞬,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却被身旁的贺兰常弘捕捉到。
林清婉挪开与贺兰常羽对视的眼光,面色微冷的看向贺兰常弘,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随即又垂下眸子。
贺兰常弘本就性格阴郁,林清婉再三激怒他,他早就怒火中烧,只片刻,便对景帝道:“陛下,我仰慕林小姐已久,听闻林小姐已经被陛下封为公主,为结两国之好,请求陛下将林小姐赐婚与我。”
贺兰常羽一脸愕然的看向贺兰常弘,眼神中满是你不想活了的惊诧。
景帝眼光在贺兰常弘和林清婉之间打量一番,还未开口说话,只听身旁的皇后开口道:“贺兰二皇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倒是与阿婉极是般配。”
楚君泽握着酒杯的手骤然一紧,刚想说话,对上皇后的目光,又闭上了嘴。
楚瑾尘起身道:“父皇不可,皇姐此次与儿臣一起出征,双方交战各有死伤无数,更何况皇姐乃林将军嫡女,林将军为国征战,如今将他亲女嫁与生前对抗的北狄,这跟让皇姐去死有什么区别?”
皇后不赞同道:“正因为两国当初各有死伤,如今用和亲才能解了两国的死仇,阿婉为人聪慧,定能担起这份重任。”
傅子宁挣开卫国公的桎梏,起身道:“皇后娘娘,如今林将军府上只剩下她一个孤女,难不成两国邦交一定要靠牺牲一个女儿家的幸福才能得到圆满?”
楚瑾尘还要说什么被景帝打断,“阿婉,你怎么说?”
林清婉面色淡淡,上前跪下道:“父皇,儿臣不愿。”
贺兰常弘勾着唇冷冷的看着她,“林小姐可是觉得本皇子配不上你。”
林清婉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道:“难不成二皇子觉得自己配?北狄与我将军府有世仇,我父兄皆死于你北狄之手,如今两国交好,我无话可说,但是让我嫁与北狄皇室,于我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嫁与你,这样说你懂了吗?”
“放肆!”皇后厉声呵斥,“北狄前来谈和,怀敬你这般说话影响的是两国邦交,怎么如此不顾全大局。”
林清婉并未住口,对上皇后,“母后,此次我与宁王出征数月,大胜而归,难不成为的就是嫁去北狄任他人拿捏?知道的是我们西越大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北狄赢了呢!”
皇后捂住胸口,指着林清婉,“你,你”
景帝沉声斥道:“够了,贺兰二皇子,阿婉既是不愿意,此事容后再议吧。阿婉,不可对你母后不敬,宴席散后罚你抄女戒女训三遍。”
林清婉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是他还同意这门婚事,只会让邻国笑他懦弱无能。
林清婉此刻收了满身的刺,乖顺无比的道歉道:“母后恕罪,是儿臣言语不当。”
裴念念看着楚君泽,只看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林清婉,连皇后被冲撞了都无所觉,只觉心中恨极,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的瞪向林清婉。
林清婉起身回席的时候似有所觉,顺着视线与裴念念阴毒的眼神对上,她似乎并未觉得意外,反而示威似的朝裴念念的扬了扬眉,随即看向楚君泽,对着他扬起一抹笑。
楚君泽自上回从将军府离开就再没见过林清婉,如今见她对自己笑,心中欢喜,以为林清婉已经原谅遇刺一事,神色都放松了几分。
裴念念顺着林清婉的目光看向神色温柔的楚君泽,只觉得整个人几乎要被怒火烧了起来。
身旁的丞相夫人见状,用手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不要急,宫宴结束再说。”
贺兰常弘并不纠缠,转移话题道:“此次与我同来的还有我北狄七公主贺兰璃月,正逢佳节,愿给陛下献舞一曲,望陛下恩准。”
景帝因为林清婉拒婚的事兴致并不高,只点点头道:“七公主费心了。”
贺兰璃月身着舞服入殿,胳膊与肚脐都露在外面,大红色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