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寻来的时候楚瑾尘正在听星辉等人禀报铁矿的事宜,铁矿中的大部分劳役是黑风寨抓来的那些被家里人放弃的弃子,如今问了愿意归家的归家不愿意归家的就统一安置,至于那些看守,拷问之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直接除了,星辉特意将四皇子的信物扔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
黑风寨偏僻若是无人报官官府只怕是许久也发现不了,楚瑾尘思量片刻吩咐,“那来财赌坊不就是黑风寨的产业,待会派人给那掌柜传话,就说大当家的有要事找他商议,让他明日回寨子一趟。”
星辉下去之后林清婉问道:“四皇子的人找的如何了?”
楚瑾尘点头道:“已经找到了,今夜便可以行动了。”
当夜,悦来客栈。
几个精壮汉子正在房中休息,突然听到旁边客房传来压低声音的吵闹声,
“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太子殿下亲笔的东西,若不是大哥有求于殿下也不至于拿出来让你我二人送去,你这个档口不老老实实的护着东西还要去逛窑子,是不是疯了?”
“嘁,说的好听,什么有求于殿下,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拿出来威胁太子么,我告诉你,小翠已经等我好几日了,好不容易能出来了,我一定要去看她的。”
说着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听声音一个人走远下楼的脚步声,许是因为喝多了酒,脚步听起来不太稳,踉踉跄跄的。
房中剩下的那人气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道:“待我回去一定要告你一状。”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默契的坐到桌前,默默地等着隔壁的人睡着,那人应当也是喝了不少酒,听着摔摔打打的,最后就只剩下洪亮的鼾声。
几人起身,为首的一位取出迷药,轻轻地吹进那人房中,等了片刻,轻轻推门走了进去,最后一位关上门。
只见方才还在拍打桌子的人如今像一只死猪一样躺在榻上,胳膊里还搂着一个包袱。
几人也不客气,上前抽出他死死抓着的包袱打开,发现里面是太子与黑风寨来往的信件。
拿了东西,其中一人踢了睡得正香的那个人一脚道:“黑风寨恶名远扬,没想到竟然是太子所为,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领头的一摆手,“多说无益,既然这便宜让我等捡到,不如还是早日回京交差,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也当真是待够了。”
“那这人如何处理?”身旁的人问道。
领头的看了看道:“如今拿了重要证物,不要打草惊蛇,这种喽啰不配让我们暴露身份,快撤。”
几人轻轻开门走了出去,马上下去退房离开。
待几人走了以后,床上睡得人事不省的男子缓缓的睁开眼睛,不屑的撇了撇嘴,“手底下的人就这点脑子还想跟王爷王妃抢皇位,还不如回去养猪呢。”
初春的清晨还是带着些凛冽的寒意。
徽州知州管尤大清早的就被人吵醒,正拢着披风精神不济的打着哈欠,就见门口小厮带了个人过来,那人走路姿势极为奇怪,还差点将自己绊倒,定睛一看,原来是来财赌坊的掌柜,他喜滋滋的招呼道:“龙掌柜,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了,送银子的日子可还没到呢。”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奇怪的看着龙掌柜铁青的脸色,疑惑道:“龙掌柜,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龙掌柜腿几乎软的站不起来,被小厮扶着站定,喘息片刻才道:“不好了,黑风寨被人掀了!”
管尤一个激灵,像是没听懂一样问道:“你说什么?被人掀了是几个意思?”
龙掌柜也不啰嗦,“昨日有个人来传话,说大当家的有要事要与我商量,让我今日早点上山。我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寨子,谁知道满地的鲜血和尸首,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全部被杀,大当家的手底下遮了个四字,只怕是楚明安的人找到了寨子下的手。”
管尤腿也有些发软,脑中空白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声问道:“铁矿那里去看过了没有?”
龙掌柜被山寨中的惨状镇住一时竟也没想起铁矿的事,被他一提醒突然反应过来,脸色更难看了。
管尤急忙点了几个府兵跟着龙掌柜去了铁矿,入目是一片血红,所有看守都一身伤痕,面色狰狞,一看就是死前受了不少罪。
龙掌柜也顾不得什么,往里走去,见里面空无一人,也只好转身准备先回知州府,转身的瞬间,眼角好像瞥过了个什么东西,他定住,往那东西走去。
一个暗色令牌静静地落在角落,他捡起来仔细的查看,在看到令牌上的“安”字,他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果然是四皇子的人干的。
他匆匆将令牌放入怀里,带着人出了矿,如今这铁矿已经被人发现,若是一会四皇子的人再来还不得把他也就此留下,思及此他走的更快了。
回了知州府,他哆嗦着把四皇子的令牌递给管尤,管尤的脸色也变得尤为难看,太子将这么大的事交给他,如今四皇子竟然无声无息之间发现了铁矿和黑风寨的存在,怎么说都是他的失误,他只能马上写密函,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林清婉和楚瑾尘搅浑了水拍拍衣袖回江南了,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