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各种宴会林清婉也是参加了不少,如今只觉得枯燥无味,正扒拉着面前的果子看上边的纹路。
景帝一番发言已经让早起的她昏昏欲睡,那情景让她想到前世上学每次开学被校长支配的痛苦。
好不容易等景帝讲完话,她努力抬起眼皮子,看了眼正鱼贯进入殿中上菜的婢女,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没等她想明白,突然见最前方一个个子高挑的婢女从盘子底部抽出一把匕首,她下意识喊道:“父皇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楚瑾尘一个跃起拦在景帝前方,同时站起来的四皇子却被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哐的一声摔在原地,头也磕在桌案上。
此时殿中的注意力都在那刺客身上,也没人看血糊了一脸的楚明安,只有丽妃注意到了,连声吩咐人去扶他。
那刺客下手毫不留情,在楚瑾尘挡在前方的一瞬间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肩膀。
林清婉瞳孔紧缩,一个闪身上前与刺客缠斗了起来,禁卫军迅速包围了宴会场地,整个皇宫马上警戒。
景帝扶住肩膀流血的楚瑾尘,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真诚的担忧道:“尘儿,你怎么样了?”
楚瑾尘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眼睛却不错神的看着正与刺客缠斗的林清婉,皇上的暗卫也欺身上前,刺客并没有反抗多久就被摁在地上。
只见她眼神中满是怨毒,死死的盯着景帝,“你这昏君,若不是你管不好自己的儿子,让他私下豢养私兵,还装作山匪,我的一家就不会死的那么惨,如今我没有杀了你是我无能,日后定会有人成功,我会在地府走慢一些,只看着你们的报应!”说完哈哈一笑,嘴角流出黑血,片刻就没了声息。
楚君泽这次被景帝放出来,本就低调的很,在殿中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不曾想一个刺客竟然又将他与黑风寨拉到景帝的面前,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急急的跪地请罪。
贺兰璃月脸色也有些白,看着上方的景帝正在出神,听到楚君泽请罪的声音似乎猛地被惊醒,忙跟着跪地。
景帝看着太医给楚瑾尘包扎伤口,招手问林清婉,“阿婉,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清婉摇摇头,看着楚瑾尘的伤口,神色有些担忧道:“父皇,阿婉没事,宁王的伤不知道怎么样?”
老太医包扎完,回话道:“伤口有些深,不过不打紧,最近不要用力,这只手好好养着,不能吃发物,一会老臣写张膳食单子,再配一副药,过些日子便能好。”
林清婉呼出一口气,才放下心。
景帝见二人都没事,才目光冷冷的看向楚君泽。
黑风寨的事楚君泽辩无可辩,因此之前将他禁足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的争论,景帝当时只觉得事情既然已经解决,给他个教训便也罢了,到底是自己细心养育出来的孩子。
可如今这件事已经危及到他的性命,他才觉得这楚君泽当真是荒唐,身为太子豢养私兵,是想做什么?等不及他死就要篡位吗?
皇后见情况不好,急忙起身跪倒在地,“陛下开恩,泽儿一时糊涂才做出那等事,都是臣妾的过错,臣妾没有教好他。”说着眼泪滚滚滑下,“陛下,臣妾只有泽儿这一个亲生孩子,求您开恩。”
景帝看了看皇后,见她哭的可怜,心下也有些不忍,刚想说话,就听楚元清道:“是啊父皇,皇兄这些年勤勤恳恳,民间百姓间的风评甚好,如今怕也只是一时糊涂,若是罚了他,百姓们还不知道该怎么议论呢。”
景帝闻言刚刚软下来的心骤然硬了起来,“身为太子,豢养私兵,其心可诛,看在朕与你母后少年夫妻的份上,朕也不忍心重罚你,来人,拟旨,太子楚君泽,豢养私兵,勾结土匪,为害一方百姓,不堪大任,废除太子之位,择日搬出东宫,就在皇子府闭门思过吧。”
楚君泽整个人瘫软在地,贺兰璃月眼中带着惶恐看向景帝。
她以往在北狄为人跋扈,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后来来了西越,没有了宠爱她的父皇和皇兄,还嫁给不爱自己的楚君泽,她本来还能以自己是太子妃来安慰自己,虽然没有宠爱,但是日后她还是会当皇后,可如今这个废物竟然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如今她一定要为自己打算了。
皇后刚要开口求情,景帝猛地喝道:“若是再求情,朕就将他贬为庶民,皇后,你要学会适可而止。”
皇后还未出口的话生生被咽了回去,景帝的眼神远远的与贺兰璃月对上,看见她眸中的泪水,心中一动,转过头去。
楚明安的头上的伤口也被老太医包扎好,扎了一针以后悠悠转醒,只见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在看到面前刺客的尸首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场本来是给他自己搭的戏台子竟然又给旁人做了嫁衣,他简直怒不可遏,刚想开口,就见丽妃远远的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猛地惊醒,只请罪道:“父皇,是儿臣太无用了,竟然被绊倒自己撞伤了,不知道父皇有没有受伤。”
景帝看向他,见他脸色惨白,知道他也是为了救自己,声音暖了几分,“无妨,多亏了尘儿,你也是个好孩子。”
一场春日宴最终还是成了一场闹剧。
林清婉坐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