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军,就是元德县前线驻守的边军。
方玉所提起的宿达将军,也就是统率西南军的将领,一生征战无数,说一声西南柱石都不为过。
有他在,大周朝的西南就能安定。
“这下可怎么办啊,人家是西南军的人,他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此人甚是嚣张,就算是西南军的人也不能无故动手打人!”
“这不是给陈公子难堪么,早说是西南军的人,他们也不会动手。”
“就是啊,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观看这场官司的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诉说,把方玉的家底抖搂个干净。
被打的人,他们得知方玉的身份,心里十分自责。
明明是想帮陈县令正名,不曾想反倒帮了倒忙。
一个个无精打采,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和一旁笔直站立的方玉形成鲜明对比。
陈诚微微皱眉,原以为是一件稀疏平常的打架事件,但扯上西南军的话,意义就不一样了。
“原来是方校尉啊,早说啊,何必闹的这么僵呢。”陈诚面露微笑,打算给方玉一个面子。
“哼,陈县令,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还在元德县搞什么崇拜?让全县百姓都对你赞不绝口,怎么你难道比陛下还要厉害?一个商人出身,谁允许你做官的?”
陈诚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本想给方玉一个面子,没想到这家伙不依不饶,针锋相对!
那陈诚自然不会客气!
他待人的准则很简单,别人怎么待他,他怎么待人!
“谁允许我做官的?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是余知府的准请,你若有意见去找余知府去!”
“还有,虽说我只是一个县令,但你也不过也是一个校尉,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伤害我县百姓,摆正你的位置,是你在求人办事,不是我在求着你!”
陈诚硬气十足。
方玉眯起眼瞅着陈诚。
“这么说来,陈县令你是不打算让在下筹集军饷了?耽误了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承受得起的?”
说着,方玉向前踱步,一字一句道:“你可要想清楚,今天要是筹集不到军饷,让前线将士们寒了心,吃了败仗,西南军后撤,夷人第一个就是拿你们元德县开刀!”
他话锋一转,冷冷的目光扫过场上百姓。
“你们这些人,还不快滚回家里筹集军饷!还愣着干什么!”
百姓们被方玉的话给唬住,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瞪着他,但又无可奈何。
跟方玉有过冲突的百姓头低的更厉害,把一切罪责全都拦在自己头上!
可就在这时,陈诚却怒拍惊堂木,厉声道:
“筹集军饷?方校尉可真会说笑,前线打仗,一天军饷伙食我们元德县怎么掏得起?再说朝廷难道没有发饷么?为朝廷办事,驻守边疆,拿我们一个小小的元德县开刀算什么本事?你把他们全都杀了也没钱。”
“再说,前县令在位时,可没少给前线送物资,送饷银,这才一个月不到,前线又吃紧了?”
陈诚把话给挑明,目光直视方玉。
元德县本就是一个边境贫苦县城,张县令搞出的各种奇葩税收,再加上为前线筹饷,已经把这个县给掏空。
现在陈诚连五万两银子的影子都看不见,从哪里来钱给前线?
就算有钱,就方玉这态度,又为何要给他?
怎么,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方玉没想到陈诚这个县令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这么说来,陈县令是不打算筹集军饷了?那好,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宿达将军!”
方玉撂下狠话,看陈诚这聊不到一块的样子,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陈诚却开口道:“让你走了么?”
方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陈诚,眼中浮出茫然。
百姓们同样不明所以,都在等着陈诚的下文。
陈诚面露微笑,淡淡道:“按照大周律法,当街无故打人杖十赔钱,受伤杖二十,加倍赔偿。”
此话一出,全场无不惊讶,根本没人敢想陈诚居然会责难一个校尉!
被打的人抬起头来,满脸感动,十分感激陈诚能为他主持公道。
但一想因为自己而害的陈县令得罪西南军校尉,得不偿失!
于是他连忙道:“陈县令,我没事,我们不追究了!”
而方玉却被气笑了。
“陈诚,你真有胆子,敢责问我!你一个地方小小县令,也敢动我?”
陈诚脸上笑容不减:“别的地方不知道,但你在元德县打了元德县的百姓,你就该受罚!高健,给我抓他!”
高健闻声而动,冲到方玉面前。
百姓们心里激动!
真没想到陈县令会为他们出头!
方玉见高健身材壮硕,比自己还要高上半头,顿感压力。
“陈诚,你可要考虑清楚,你今天要是敢动我,那就是得罪我们西南军!”
方玉也维持不住他那自命清高的状态,连忙出声威胁陈诚。
“我考虑的很清楚,高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