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头发，咬着牙狠狠捶了下树干。
“混蛋！”
她不想让人看出来，可往回走的时候，差点撞上一个男生，而这人好像还认识她。
“时苒？”见她脸色苍白，那人语气有些震惊，“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声音并不耳熟。
时苒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人她并不认识。
不过也正常，班里三十个人，她能分清的就那么几个。
况且这人说不准也不是她们班的，她现在可是学校的名人。
她侧着身子从他身边绕了过去，一瘸一拐地往操场走。
那男生跟了上来，犹豫着开口：“你这不行，我背你去医务室吧？”
时苒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对于这人的善意她只觉得烦躁，不客气道：
“别多管闲事。”
听到这话，那男生愣在了原地，眼看着她离开了视野。
她确实要去医务室，脚上的伤不能带回去让妈妈看见，不然她又会哭。
……
医务室内，程淮坐在躺椅上拿着手机跟人聊天，正起劲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
他回头瞥了一眼，看见一张苍白的脸，正扶着门疑惑地看着他。
时苒不认识这人，她印象中，医务室里没有这么年轻的男医生。
见来人是个漂亮的女学生，程淮来了兴趣，关掉手机问：“哪不舒服？”
听到他问，时苒走上前，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蹬掉鞋，拉着长筒袜慢慢往下脱。
边脱边懊恼今天怎么穿了个裙子。
当袜子退到膝盖时，程淮还在欣赏那白嫩的大腿，看到小腿上的伤疤时，开始有些遗憾。
直到时苒咬着牙，把袜子整个扯掉，露出被血全部浸成红色的纱布，以及血淋淋的脚趾时，他皱起了眉。
“你这是怎么搞的？”
时苒没回他，强忍着心悸，把脚搭在凳子上，开始去解那层纱布，只是有些手抖。
程淮见状制止了她，说：“去床上坐着，我给你看看。”
闻言，她也没有多话，踮着脚在他的搀扶下坐在了床边。
凳子垫着她的小腿，纱布被血粘在一起，每拆一层，床上的人都会颤抖一下，却一声都没哼出来。
时苒紧握着床尾的护栏，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直到纱布彻底揭开，她扭过了头，再也看不下去。
只觉得眼前的空间变得白茫茫，附带着嗡嗡的耳鸣，不由得大口大口的喘气。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嘶…啧！”
程淮将纱布扔进垃圾桶，扶了下银丝眼镜，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脚背眉头紧锁。
看向坐在床上，把头搭在手臂的人，想了想问：
“你是被同学欺负了吗？”
他是医生，自然能看出这伤是怎么来的，然而坐着的人摇了摇头，他继续说：
“被欺负了就说出来，我去帮你跟老师说。”
时苒稳住心神摇了摇头：“不是学校的人。”
“那也是在学校出的事，报警了吗？”
“帮我处理一下就好，麻烦你了。”
没监控，她也没记住人，最主要的是，如果背后指使的是那人的话。
那就更不能说出去。
她语气平淡，甚至都没看他一眼，见她不领情，程淮也不多劝，开始给她清理伤口。
在上药的时候，因为过于疼痛，时苒不停的颤抖。
程淮只好坐在她身边，把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脚踝。
这个姿势有些亲密，但此刻的时苒根本顾不上这些，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男人踩她脚上的情景。
刻骨铭心！
等包扎好时，时苒已经躺下了，额头上满是细汗，正微微喘着气。
“你这伤明天还要换药。”程淮放下她的脚，在她裸露的大腿上打量了几眼。
“你还挺能忍，居然没喊疼。”
时苒坐起来，淡淡的嗯了一声，穿好刚一直撺在手里的长筒袜。
“谢谢你，麻烦不要说出去。”
程淮挑了下眉，看她穿鞋要走，劝道：“你可以再休息一下。”
她摇了头：“不了，我要回家。”
太晚会赶不上公交。
“那你明天记得过来。”
时苒没说话，已经走到了门口，刚要开门，却有人先她一步从外面打开。
她后退了两步，那人穿着白大褂，看见她后一愣：
“你怎么又来了？”
她没吭声，绕过他出了门。
门再次被关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懵，看着程淮问：
“怎么又走了？”
“脚伤，我帮着处理了。”程淮笑着说，“怎么你好像认识她？经常来？”
吴医生随口道：“昨天低血糖晕倒，季家那孩子抱来的。”
“季家？”程淮有些诧异，“季怀秋那小子？”
“除了他还有谁？你是没看他那紧张劲。”
医生翻着登记表啧啧两声，“我看那小子八成对这姑娘有意思。”
闻言，程淮突然想起时苒脚上的伤，舌尖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