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学金？提前毕业？她还有这实力？”
在另一边，挂掉电话的周明朗看了眼坐在一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程淮，叹了口气。
“时苒，全校唯一一个免学费入学，我们专业的年级第一，而且她现在已经在修大四的分了。”
“嗯？这学校什么时候有过免学费？”
作为江市名校，这所学校的师资力量雄厚，招生人数极少分数线却不高。
因为它并不看重分数，无论是市状元，还是勉强只够一本线，进入这个学校，都只有一个要求。
就是付得起一年几十万的学费。
这个学校里，汇集了不少江市的富家子弟，也有些普通家庭，砸锅卖铁的把孩子送进来，无非是为了一个人脉。
“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
周明朗一掌拍在程淮翘起来的那条腿，并抢过他手里正准备点上的香烟，
“别在我这抽烟。”
被打断的程淮‘啧’了一声，默默把腿放了下去。
看他听话，周明朗满意的点点头，走到电脑前随口道：
“哪来的什么免学费，都是前任校长自己掏的腰包。”
闻言，程淮一挑眉，有些意外。
“宋老？”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她高考那阵，正好是前任校长退休，说临走前要再为社会做点贡献，资助个品学兼优的学生，碰巧就选上她了。”
时苒当时的高考成绩，足以挑一个在全国都叫得上名号的好学校。
“品学兼优来这干嘛？”程淮显然不信，调侃了一句，“你们这不是出了名的花钱买学历吗？”
“因为离家近，放心不下她妈妈呗。”周明朗在电脑前敲敲打打，边忙边感叹。
“做背调的时候发现她早年亲爹去世，继父又有案底，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沾，可谓是五毒俱全。”
“好在这孩子也算懂事，这几年每次成绩都专业第一，生活费也是自己假期兼职赚的。”
听到这，程淮皱起眉，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应该啊…”
周明朗像是没听到，发出了他的灵魂拷问。
“也不知道这种家庭出来的女生有什么魅力，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对她感兴趣。”
程淮顿时一噎，一时间说不上话，不知是因为周明朗的疑问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平心而论，时苒无疑是好看的，但五官清冷，因为营养不良，个子不高，身材也算不上好，并不算是明艳的大美女。
季怀秋这个年纪的男生会喜欢是情有可原。
但像程淮这种阅人无数，以往的女伴皆是尤物的的也对她感兴趣。
确实是让周明朗有些哭笑不得，更何况这俩人同时看上了这一个？
“不过这孩子确实努力，今年暑假还去了某证券公司实习，可惜了…”
周明朗啧啧两声，颇为感慨。
可惜这世上从来就不缺努力的人，时苒的家庭，就已经限制了她的上限。
“我可提醒你一下，你在别的地方怎么玩我不管，时苒现在还是我的学生，你多少给我点面子，别做得太过分。”
说到这，周明朗抬眼看向程淮，威胁道：
“否则我把你这些年的荒唐事全告诉你姐，她前两天还在问我你的情况呢。”
闻言，程淮坐直了身子，挑眉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连忙道：
“别呀姐夫，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向来是最会怜香惜玉的！”
然而周明朗明显不吃他这套，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
“我就是太知道你的为人了，你这两年是越来越乱来了。”
自己在外面玩就算了，还敢让人拍下证据找到家里。
想起前两月那个找到他老婆，自称怀了程淮孩子，要狮子大开口的女人，周明朗就头疼。
他的话说得不留情面，但程淮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确实不想让姐姐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却也不怕周明朗会把他的那些风流韵事捅出去。
因为他对他这个姐夫有恩，应该说，他对他姐姐这一家人有恩。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烟盒，随口一问：
“童童上次的复查结果怎么样？”
周童是周明朗的女儿，也就是程淮的亲外甥女，今年十五岁。
从小就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三年前更是做过一次心脏移植手术。
而那个心脏，正是程淮找到的。
也正是因为这事，周明朗夫妻二人，这些年来一直在帮他收拾烂摊子。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女儿，周明朗脸色稍缓。
“一切都好。”说要看了眼程淮搭在腿上的右手，“你的手呢？”
程淮出过一次车祸，伤到了右手经脉，即便伤好后，手指也总是会不经意的抽搐。
虽不严重，但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足以致命。
因此，原本前途大好的程淮，彻底告别了手术台。
他们一致认为，程淮是因为手的原因，才变成如今这个品行。
“还能怎么？”程淮抬起那只手，翻了两下，苦笑道，“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