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沈方知的车停在了白止的射击馆门口。
休息室内的三人形态各异。
“那个臭女人,她…她一点都不给我面子…”
言硕正哭嚎着给自己灌酒,酒杯刚空就被一旁捧场的白止满上。
“呀?这太坏了,居然一点都不给我们言二少爷面子,来继续喝。”
白止附和着,笑得合不拢嘴。
程淮瘫在沙发上,一脸惬意地看着笑话,见沈方知进来后朝他招了招手。
“哟,来啦?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确实不太想来。”
沈方知将手里的外套扔在沙发上,回答得毫不客气。
“确实!”程淮点头赞同,“这大半夜的,我这还感冒呢,也把我拉来了。”
说着还咳了两声。
他半眯着眼,盯着沈方知上下打量,随手递给他一杯酒。
后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理了理衬衫衣领,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瞥了眼言硕挑眉:
“他这什么情况?”
哭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听到他问,程淮笑出了声。
“追女人失败了呗,找咱哭呢。”
言硕这时才看见沈方知,立马跌跌撞撞扑到他身边,给他吓了一跳。
“哥,那个女人她耍我!”
言硕酒量本来不好,刚又被白止连哄带骗的灌了不少。
此时已经情绪上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方知看他这样也忍不住想笑。
“哪个女人这么大胆子?怎么耍你了?”
“还能是谁?”他用力拍打着沙发,哭嚎道,“就上次那个小提琴手。”
“第一天她说喜欢养动物有爱心的男人,我就特意买了只狗。
第二天她说喜欢强壮的,要我给她表演做五十个单手俯卧撑。
第三天她说喜欢胆大的,约我去游乐场蹦极,我还乐呵呵的,五层楼啊!我吓得腿软还是跳了。
结果今天,她…她说她有男朋友,叫我滚!我不想活啦…”
原来那只萨摩耶是这么来的…
言硕凄厉地控诉着宋挽笛的罪状,越说越伤心,嚎啕大哭。
沈方知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笑他现在这丝毫没有影响的撒泼打滚。
又气他傻被人耍得团团转。
他拍了拍言硕的后背:“别哭了,你可是言二少爷,想个办法报复回去。”
刚说完,沈方知突然想起来,这个戏耍他的小提琴手。
好像跟时苒关系匪浅?
正想着要不要叫他别太过分时,身旁的人哭得更大声了。
另一边的白止“噗呲”笑出了声,揶揄道:
“报复就别想了,那女生可是宋老唯一的外孙女,叫宋挽笛。咱言小爷这次是踢到铁板,只能自己白受委屈咯。”
“谁?商院的校长?”沈方知面上惊诧,这个消息明显让他有些吃惊。
“是前任校长。”白止一本正经的强调,随后拿着酒杯凑上来继续火上浇油,“那坏女人真过分,来言硕,咱继续喝。”
每次这小子喝酒都只喝一点点,怎么劝都不行,这下可算找到机会,非给他干趴下不可。
沈方知对白止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行为见怪不怪。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时苒怎么会跟宋老的外孙女扯上关系。
一个是名校校长的外孙女,一个是普通女学生,明显八竿子打不着。
可从上次酒吧那件事来看,两人间又颇有渊源。
身侧的程淮将沈方知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推了眼镜嘴角上扬。
很明显,时苒什么都没跟他说。
这么看来,二人关系也不过如此。
他主动给沈方知又倒了杯酒,后者顺手接过,刚喝下就听见口袋里传出“嗡嗡”的震动声。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时苒”二字,沈方知挑起眉。
看了眼吵闹的言硕,他起身走到安静的地方接听。
“喂?又有什么东西掉我车上了?”
两秒后,电话里传来时苒颤抖又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在桥上。”
沈方知眉心一抖,刚还戏谑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立马反应过来,时苒说的桥,定然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里。
在这个时间,这个天气,她到那去做什么?
顾不上多想,他急忙叮嘱:
“你待那别动,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进屋,看着屋内凌乱的三人,对着白止道:“言硕就交给你了,我这有点事。”
然后一把将程淮从沙发上拽起:“你跟我来。”
没办法,程淮因为感冒,是四人里唯一没喝酒的人。
后者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露出个不明含义的笑,跟着他出了门。
白止一脸懵逼地看了眼离开的二人,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休息室,跟喝得烂醉的言硕。
悲从心起。
“不是,又让我收拾烂摊子?”
早知道这样,刚就不幸灾乐祸灌他这么多了…
车内。
沈方知坐在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