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这就不必了。”
言硕一听这话就吓得跳了起来,连忙扯着白止的袖子冲他使眼色。
可即便他眼睛抽筋也没人搭理他。
不由暗自吐槽,这人怎么一肚子坏水。
沈方知听到白止的提议,也终于将目光从时苒身上收回。
他给球杆擦了擦滑石粉,冷声道:“行,来吧!”
程淮自然不会拒绝。
他站起身,接过白止递给他的球杆,轻笑:“那你可得让让我啊。”
当那道从进门就落在身上的视线消失后,时苒才重重松了口气。
从程淮说要带她出门时,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房间内除她们外有六人,她只认识言硕跟沈方知,其余四人应该也是他们共同好友。
至于那个染着白色头发,开口叫程淮跟沈方知对打的,应该就是言硕之前说的,四人小团体的最后一位。
其余三个,应该只是关系一般的普通朋友。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
她这趟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程淮的炫耀心跟占有欲。
“喂,你跟他怎么回事?”
胡思乱想时,言硕突然坐到她身边,用胳膊撞了她一下。
并压低了声音:
“不是都叫你离他远一点吗?方哥这些天因为你的事都愁得睡不着觉,结果你居然背着他跟程淮那小子混在一起?”
言硕的语气里带着责备,还有一丝愤愤不平。
时苒抬头看了眼沈方知,后者侧对着她看不清表情。
她又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自己的膝盖,双手握紧。
“他睡不着觉跟我有什么关系?”
言硕闻言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在帮你调查陈勇是怎么回来的。”
帮她调查?
不,她并不想知道那人是怎么回来的。
她现在只想让那人死!
“那他查出来了吗?”
言硕顿时一噎。
时苒苦笑一声,继续说:
“当初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帮我,结果呢?我没看到他为我忙得焦头烂额,我只看到那人又回来了,还害死了我妈妈。”
过程是怎么样的她不关心,她只看到了结果。
结果就是沈方知并没有帮到她,没有人能真正的帮到她。
言硕彻底说不出话,他的目光在几人间巡视良久,最后落到了程淮身上。
“那你跟程淮是什么意思?他就能帮到你?你可别说你也是被他那套骗小姑娘的手段迷惑了。”
提到程淮,时苒下意识看向他,神色冰凉。
心中冷笑。
等那人的判决下来,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
会不会被判死刑她并不确定,但就像程淮说的,让一个人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
总能找到机会的。
“就算你不信方哥,也不能相信程淮啊!妹子,你听哥一句劝,他这人靠不住,你不能慌不择路啊。”
“哎?话说你是不是被他威胁恐吓了?”
言硕还在喋喋不休,时苒闭眼深吸一口气,有些心烦。
“言先生。”她出言打断他,“不要再管我了,这都是我自己选的。”
她不是慌不择路,而是走投无路。
程淮喜欢戏耍猎物,喜欢看猎物被逼到绝境时,摇尾乞怜的样子。
但其实,当一个人真的被逼到绝境,她只会想着临死前多带走一个。
言硕看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也不再多劝。
时苒呆得无聊,便拿出手机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只是明显心不在焉,平时觉得很容易的关卡却频频出错。
“看来老沈今天状态不佳呀!”
对局到了尾声,程淮这边只用将8号球击进就是胜利。
他擦着滑石粉,看向沈方知的眼里带着得意。
言硕见此又跳了起来,叫道:“不是哥,你还真让他啊?”
沈方知单手插兜,没接话。
他确实状态不好,毕竟时苒就在一旁,他难免分心。
8号球就在白球跟球洞中间,三点呈一条直线,这局输赢已定。
程淮看着这布局,舌尖顶了下嘴角,随后扭头看向一旁坐着的时苒。
“时苒。”
正与俄罗斯方块斗智斗勇的人,听到他的叫喊后按了暂停,然后抬起头。
“会打球吗?”
她摇头。
“过来我教你。”
“……”
时苒暗自叹气,然后放下手机乖乖起身走了过去。
对于她的听话,程淮颇为满意,他看向沈方知推了下眼睛,笑道:
“这球要是进了,我要你那瓶45年的罗曼尼康帝。”
沈方知的视线又移到了时苒身上,手指摩擦着杆头上的石粉。
“可以。”
程淮将人拉到身侧,指向桌上那两球。
“看见那个白的了吗?让它把黑色那个撞进去就行。”
时苒接过球杆,沉默地点头。
她没打过桌球,但好歹看他们打过。
于是她微微俯下身,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