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宋挽笛坐在车内后座,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监狱大门。
她等这一天等了两年,很快就能知道当年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
终于在十点的时候,她看见监狱大门打开,从里面被送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前排的吴谓提醒道:
“是他吗?”
宋挽笛点头:“是他!”
这些天,她把这人的照片看了无数遍,绝对不可能认错。
看那人正站在路边四处张望,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就要推开车门。
然而车门刚打开一条缝,就被人用力推了回来。
宋挽笛一愣,下意识抬起头。
只见一人裹着白色围巾,宽大的外套帽子将她的脸遮得严实,怀中一团鼓鼓囊囊。
“时苒?”她满脸震惊,“你怎么会在这?”
找了好几天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但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候,她看见那个男人已经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顿时有些心急,对驾驶位上的人冷声道:“开车,跟上去。”
然后扭头看向时苒,语气不善:
“让开,我没时间跟你耗。”
然而面前的人拉低帽檐,双手依旧撑着车门,态度坚决。
驾驶位上的吴谓没动,他从时苒出现开始就低着头,更何况车辆前面还站着个季怀秋…
眼看那辆商务车扬长而去,宋挽笛黑了脸,怒火中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是个没有家庭居无定所的小混混,这次跟丢,很难再有机会。
时苒看了周遭两眼,确定没有异常后才掀开帽子,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
她又看了看前排的吴谓:
“就你们两个人?”
周喻安果然没说错,这人真的很冲动。
宋挽笛抿了抿唇,这件事她并没有让家里知道,自然是越少人越好。
况且她起初的目的,只是想跟着那人,看看他出狱后见的人是谁,等知道他的住所后再行动。
毕竟这是监狱门口,在这下手并不明智。
时苒叹了口气:
“我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
“周喻安留下的东西。”
“……”
提到那个名字,宋挽笛神色一怔,默默地给她让了个位置。
待她上车,宋挽笛才有时间注意到她鼓起的衣服。
“你怀里的是什么?”
时苒将外套拉链向下拉了一节,露出小白毛茸茸的脑袋。
“小金毛。”
宋挽笛嘴角抽搐,脸色更黑。
“你还有心情养狗?”
“别人暂时寄放在我这的。”
时苒没看她,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排驾驶位上的人。
她轻皱眉头,不确定地问了句:“他是…吴谓?”
此话一出,车内二人皆是身体一震,神色慌张。
时苒只在上次的酒吧里见过吴谓,按理说应该认不出来。
看见宋挽笛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并不是认出来的,是猜出来的,这人从她出现就一直低着头。
一副生怕她认出自己的样子,实在可疑。
时苒也不只见过吴谓一次。
之前她被两个社会人士拖进小树林之后,就出现一个男生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还提议要送她去医务室…
现在想想,那才是她跟吴谓的第一次见面。
如果他是宋挽笛的人,就说得通了。
想叫人给她点教训,又担心那俩做得太过分…
嗯…这是宋挽笛能做出来的事。
还有上次的酒吧,就因为有他,才能把她们都聚在一起。
时苒冷哼一声,语气冰凉:“难为你了,一人卧底三家。”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吴谓不自然地咳嗽两声。
表面是夏琳的男朋友,又是季怀秋身边的跟班,背地里又在帮宋挽笛做事。
真不容易!
她眼睫轻颤,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这人对夏琳究竟有没有感情?
“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还有你这几天都去了哪?”
宋挽笛虽怨她阻拦自己,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先看看时苒究竟想干什么。
时苒将落在吴谓后背的视线收回,将早就放在口袋里的u盘递给她。
是周喻安藏在小木牌里面那个。
“程淮那。”
“程淮?”宋挽笛拧眉沉思,“你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她还记得上次程淮说要找她合作的事。
时苒垂下眼眸,暗自叹气。
“待会你就知道了。”
宋挽笛一直抓着那件事不放,刚才更是差点暴露,她能肯定此时的程淮,就坐在那辆商务车上。
所以她没办法让宋挽笛置身事外。
即便程淮可能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索性就直接跟她说明白。
……
车停在了周喻安之前居住的平房外。
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