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华很快便拿着布袋回来,可左看右看都不见卫安平的踪影。
银华心里慌乱,当即四处找寻卫安平:“郡主,郡主您在哪里,莫要吓奴婢啊!”
可回应她的却是一片寂静。
金芝也很快就赶了回来:“郡主呢?”
银华慌乱的摇头:“郡主让我去寻一只布袋子,我听话去了,可回来就发现郡主不见了。”
金芝脑子里嗡嗡嗡的响,用力抓住银华的肩膀不停摇晃:“怎么可能不见,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不见,不是让你好好陪着么,你给我将话说清楚。”
银华的眼泪哗啦啦向下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金芝姐,你说郡主会不会是先回宴席了。”
金芝用力在银华背上拍了两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哭,我告诉你,若是找不到郡主,莫说你我,就连咱们的老子娘都活不了。”
长公主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银华的声音依旧抖得厉害:“那、那怎么办啊”
金芝左右看看:“郡主定然跑不出御花园,我们到处找找,说不得玩累了在哪里睡着了。
宴席结束还早,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定然能平安渡过此劫。”
上天垂怜,一定不能让郡主出事啊!
两人迅速分头行动,由于太过惊慌,并未看到池塘莲叶下泛起的层层涟漪。
西六所都是粗使宫女的住处。
一个宫女坐在炉灶旁烧火,准备给大家的洗澡水。
添柴的时候,一张薄薄的纸被她塞进了炉灶。
她入宫前曾欠了姚钱氏的人情,这些年她在宫中虽然没什么能耐,却也知道不少消息。
因此每次姚钱氏进宫时候,她都会将对方想知道的消息传递给过去赚取银钱。
而赚来的钱,并非是用来打点关系,而是想办法交给娘家兄弟让他们好生过日子。
这次姚钱氏让她做的事异常凶险,但给的银子也多。
十万两银子买一条命,当真是值了。
那安平郡主脑子不好,她不过是说了句话,那人便自己跳进池塘。
郡主的服制繁琐,遇水发沉,池塘只是边缘上看起来较浅,可走不了两步就能没顶。
安平郡主是自己走进水里的,在踩空前都不会呼救,这便是她的机会。
谁又能想到,一名高高在上的郡主,皇亲国戚,竟会折在她这个粗使宫女的手上。
这件事最终还是惊动了长公主和宫宴上所有人,听说安平郡主失踪,承泽帝勃然大怒,当即将宫宴上的宫人们全部拉出来一一盘查,想要找到郡主的下落。
长公主几欲昏死,却不得不强撑着一口气审讯宫人,妄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在场的官员家眷都被扣留在宫中,防止有人接着混乱将郡主藏在人群中带走。
良妃娘娘自知与此事脱不了关系,早就脱簪待罪一身素衣跪在御书房外,饶是如此依旧没能让承泽帝减轻丁点奴意。
寻找了整整一夜,依旧不见安平郡主的下落。
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猜测,可谁都不敢说出来,生怕一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
第二天停朝一日,有家眷入宫的官员们都极为着急,生怕发生了什么无法控制的事。
经过一整夜的搜查,宫中已经乱成一团。
宫女太监相互攀咬,将自己昨夜在宫宴见过的同伴都揪了出来,六百多人跪了满地,脸上都是慌乱又恐惧的表情。
究竟是谁想要陷害他们,他们真的没动郡主啊!
许是被这件事刺激到,太后第二日便病倒了。
她的身体一向虚弱,如今又遇到这样的事,思虑过重再加上病来如山倒,太后整个人迅速苍老,拉着魏嬷嬷的手:“都是哀家的错,是哀家没护好汝宁和安平啊!”
魏嬷嬷见多了太后的辛苦与无可奈何,只能陪在太后身边低声安抚。
事到如今大家心里都清楚,安平郡主怕是凶多吉少,只希望太后娘娘自看开些。
承泽帝连着发落了两个太医院的院正,终于有御林军统领进来禀报:“陛下,寻到了安平郡主的踪迹。”
承泽帝迅速起身:“她情况如何。”
御林军统领轻轻摇头:“安平郡主在池塘中,是自己飘上来的。”
而且身体被鱼群啃食了不少
承泽帝跌坐回凳子上,怎么会这样!
他举办这宫宴是有原因的,除了哄太后高兴,他还想同长公主要回兵权。
虽然只有五千兵马,可那却是能被养在京中的五千兵马,而且还可以随时补充。
一旦长公主起了什么心思,他还真是不容易应付。
当初父皇赐下兵权时,并没说清楚究竟可不可以传给自己的子嗣。
如今长公主不但有了女儿还有了外孙,承泽帝自然想要收回兵权。
昨日试探过,长公主对上交兵权的事并没有多少抵触,承泽帝原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用些好处将长公主的兵权换回来。
结果便出了这么一桩
承泽帝几乎恨进骨子里,有了收缴兵权的事情做试探,长公主说不定会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打残姚锦风,害死卫安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