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衍略微沉吟:“那我奶奶的身体,就拜托神医了。一旦见效,我们厉家不会亏待你的。”
金银子不屑地轻笑一声:“你说的那些,我不在乎。听说你惹了轻轻不高兴,不如你去哄哄她?我能站在这里,也是看她的面子。”
厉泽衍面色紧绷,还没开口,金银子又道:“不对,听说你们要离婚了?这个治疗周期太长,我看还是算了。反正这位小姐也不建议让我针灸。都说药医有缘人,既是无缘,就算了。”
她轻飘飘的目光在邵菲菲身上扫过,转身就朝门外走。
厉振兴连忙上前将她拦住:“神医留步!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他们离婚的!小两口吵架而已,过几天就和好了。”
“是吗?”
金银子扭头,漫不经心地看厉泽衍一眼:“三少,那我就等着看你表现了?”
厉泽衍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片刻才缓呼出一口气:“我们不会离婚。”
邵菲菲杏眸圆睁,指甲抠进掌心,锥心的疼。
金银子懒懒勾唇:“行,都出去吧,我给人治病的时候,不喜欢被一群外行盯着。”
说“外行”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就不偏不倚,落在邵菲菲身上。
邵菲菲气得牙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房门关上,幕帘拉上。
确定再没有任何监视,顾轻轻从斜挎的香包中,取出玄乙金针。
“奶奶,您别怕,这针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的。”
她皓腕轻转,一面施针,一面对昏迷中的老太太柔声安抚:“我会帮您把那坏肿瘤弄走的……”
在这个家里,奶奶给了她很多温暖,她必须要治好奶奶。
病房外,厉振兴将厉泽衍拉到一边。
“阿衍,你去把轻轻接回来吧。”
厉泽衍转头看着窗外,神情淡漠,无声抗拒。
“你……”
厉振兴动了动唇,终究没舍得说出半句重话:“好好,你不去,我去。”
为了老太太的身体健康,他这个当公公的,只能亲自去接了。
厉泽衍眉头拧了拧,抬步拦住他:“还是……我去。”
厉振兴松口气,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爸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娶轻轻进门,让你受了委屈。但现在我们有求于人,你奶奶……”
“爸,我知道了,我会顾全大局,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至于欺骗他的事,他以后会慢慢跟她算清楚!
厉振兴满意地点点头:“好,你办事,我放心。”
厉泽衍在窗前站了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顾轻轻的号
码。
电话那端,冗长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快要挂断,才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喂……”
厉泽衍诧异地看了眼号码,确认无误才冷声道:“我找顾轻轻。”
不愧是厉泽衍,求人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罗子莹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好声好气道:“你找轻轻啊,她刚吃完药睡了,你可以给她发信息,或者晚点再打过来。”
“吃药?”厉泽衍俊眉微蹙,声音中透出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担忧:“她怎么了?吃的什么药?”
难道,她体内的毒有药可医?
“你是厉总?”
罗子莹假装刚意识到他的身份,语气立刻冷淡下来:“轻轻吃的是抗抑郁症的药,她昨天拎着行礼过来,在飘窗上坐了一晚上,你把她的心都伤透了。”
厉泽衍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女孩,靠在窗玻璃上,满脸泪痕的样子。
“她哭了?”
“当然了,哭到半夜呢!”罗子莹没好气地呛声:“你根本不知道轻轻有多喜欢你,她那么骄傲自信的人,自从嫁给你之后,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讨好你……怎么培养感情……”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她怎么会把自己折磨成那样?”
厉泽衍皱眉,明显
不信:“是她亲口说,她根本不喜欢我,只是听她师父的话。”
“钢铁直男!”
罗子莹恨恨道:“气话懂不懂?她每天看到别的女人贴在你身上,她能不吃醋?她要是真不吃醋、不生气,那才是真不喜欢你呢!厉总,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不想想那语音是怎么来的?轻轻要真是心里有鬼,她能大张旗鼓的说出来,还让人录了音?”
厉泽衍一怔。
这些他不是没觉察,只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觉察到男人的态度松动,罗子莹放缓语气:“厉总,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尤其是轻轻。她从小是那个环境,如果自己不强硬些,恐怕早就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她为你做的事,远比你想象中多得多。人心如果冷了,再想捂热,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挂断电话,厉泽衍木然几秒,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
病房内。
顾轻轻将金针放回盒子里,床上的老太太就缓缓睁开眼。
“轻轻……”
略带沙哑的声音,笃定,亲切。
顾轻轻愣了一瞬,浅浅一笑:“老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