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公子咎通知胡阳,韩军准备依次拔营,开往阏与。公子咎将与前军同行,如胡阳方便,可与公子咎一同前往。 胡阳按与王陵商议好的方案,命蓝田尉和叶摎前往公子咎的营中,商议共同前进的方法。公子咎自然不懂,让一群家臣出来和两人商谈。由于胡阳是在韩军的包围中前进,万一有事起了争执怎么办?商议的结果是,公子咎和胡阳各带五百人,左右并行,与前后两队都相距十里以上的路程;公子处派一名得力的家臣进入秦军营中,负责协调秦军与韩军的矛盾。然后两人回到胡阳的营中(两人都驻扎在城中,相距不远)向胡阳报告了结果。胡阳也没有什么异议,能够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城中的军队于日隅开始拔营,公子咎派来的家臣也进入胡阳的营中,胡阳热情相待,执礼甚恭。两边的五百人在中军拔营之前先进入轑水谷地。山路狭窄,两军只能各以两三列的纵队沿着轑水两岸向上游进发,倒也互不干扰。胡阳远远地向前后派出警戒,观察韩军的动向,随时做好应急准备。由于他与公子咎之间隔着一条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河流,如果打起来,想要迅速拿下公子咎也很有一些难度,可能只能往旁边的山上跑了。不过也有好处,至少公子咎不可能发动突然袭击,只要照顾好前后就可以了。 午时,一行赶到前军,前军主力已经上路,只有前军主将带着一些后卫留在营中等待公子咎到来。公子咎和胡阳就在前军的营寨中休息了片刻,问过一些情况,就又上路了。休息期间,公子咎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带着前军主将来到胡阳的营中,让胡阳当面问话。胡阳什么话也没问,只说了一些场面话。 再度出发后不久,前军回报,哨探发现前方出现敌军哨探,前军已经停止前进,准备发起进攻。公子咎把这条消息传递给胡阳,意思是阏与仍然在敌军手中,并未被秦军占领。胡阳对军使道:”愿报公子,或非敌军,乃秦军也。愿再三哨探,免遭难言。“ 军使走后,胡阳问那名家臣道:”此去阏与,尚有几何?“ 那名家臣回答道:”臣等听闻,轑至于阏与约七八十里,今吾等已行二十里,或当有五六十里。“ 胡阳问道:”前军今何在?“ 那名家臣回答道:”前军与吾等同时而进,约亦行二十里。“ 胡阳道:”前军前后两偏,相距十里。阵列一千二百五十步,约四里,哨探三五里,亦二十五里,将及阏与外十里。以臣观之,必非阏与守军,或来迎者。“ 那名家臣道:”何迎?“ 胡阳道:”秦人据阏与而迎吾韩也。“ 家臣有些不信,道:”非也。秦人岂无道而通阏与耶?中更所言过也!“ 胡阳摇头道:”少时便得其报!“ 一个时辰后,前面一阵鼓响,旗帜摇动,全军停下脚步。随即传来原地休息的鼓声。胡阳感觉,应该是前面接触上了,便在附近找了个较高的山坡,把部队带到那里休息,同时暗令各伍什,不得松散,随时准备战斗。 良久,韩前军将和公子咎带着一群家臣急急忙忙地越过河来。胡阳看见了,也就带着蓝田尉、叶摎和公子咎的家臣站起身,向山坡下迎过去。胡阳边走边对家臣道:”必报之至矣。“ 两边于山坡下相遇。公子咎道:”前路为秦军所塞,愿中更开之!“ 胡阳道:”秦军何部?“ 前军将道:”未得其详!但见黔首,乃知为秦人也。“ 胡阳心中好笑,嘴上道:”今者有公子在此,吾等同往可也。“ 公子咎道:”但请公子梧与中更同往可也。“ 前军将道:”谨喏!“胡阳这才知道原来前军将也是韩公子,名梧。胡阳见公子咎不愿前往,遂强邀道:”秦韩共伐阏与,今秦军入阏与,公子全军主帅,正需公子居中调度,焉得不往。“ 公子咎道:”公子梧,赵王亲族。所部甚严。中更但有所命,不敢违也。“ 胡阳心中一跳,原来公子梧不是韩公子,而是赵公子。赵王亲族,引着韩军来打赵国城邑,这闹的是哪出? 胡阳眉眼间的表情被公子梧捕捉到了,他连忙解释道:”臣虽赵人,已为韩臣,自当竭尽于韩王,不敢私赵也!“ 公子咎发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引起了胡阳的怀疑,也解释道:”韩、赵两家,同出于晋,誓相守护。赵庶公子得仕于韩,韩庶公子得仕于赵,世代相续,非独今日。“ 胡阳笑道:”岂敢有疑也,惟诧耳!公子梧既赵公子,必通阏与之音,或为通译,以得其情。“ 前军将公子梧只带了随身的十几名军使,其他人都留下来护卫公子咎,就跟着胡阳的五百人向前而进。沿途可见韩军在狭窄的山谷中的营地,通常只用树枝堆在道路上作为路障,此外就再也没有别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