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建。如郑安平这样的外人,与当地的谁也不同族,房子就孤零零地单甩出来。在里中一走,谁和谁是一家,谁是独户,一目了然。像这样单甩出来的大约有两三户,郑安平的房子,几乎紧挨着长满野草的荒原。 里前广场上空无一人,看来人们都已经回到家中准备战乱的到来。 郑安平穿过一排排族居的房子,来到最后面自己的家中。推开咯吱作响的木门,穿过庭院,上三层台阶,进入堂中。他的全部装备就挂在堂上。他摘下头巾,戴上皮帽;换了一双靴子;披好另两层皮甲,仔细系好腰带;在腰带上挂上弩和箭囊,又抄起一柄长戟。自己试了试,感觉装束得一切满意,转身下堂,向一间厢房走去。 这间厢房里杂乱地堆着柴草,看来是一间柴房。郑安平转过去,在柴草后面,竟然有一张席,上面坐着一位须发零乱花白、身材佝偻的老人。 老人显然听出了郑安平的声音,说道:“粟在灶上。快喝一碗,来得及。” 郑安平盛过一碗粟,洒了些盐和梅末,在席前跪下,边吃边轻声问道:“听到鼓声了?” 老人点点头。又用手一指,说:“粟装好了。” 郑安平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有一个粗麻编成的袋子,里面看来装着小米。他把米袋捡起来,用手掂掂,分量正合适。 他一边把米袋往身上束,一边问道:“先生行动不便,如何应付?” “不妨。”老人从深埋的须发里发出声音。 郑安平不再说话,又默默地吃了两碗粟,放下碗,深深一拜,转身离去。 当他走到木门边时,隐隐又听到了鼓声,不久洪亮的钟声响起。 郑安平拉开咯吱作响的木门,一步迈出,回身将门关上,甩开大步向着里前的场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