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宅。张辄会意,过去与家老交涉。信陵君归座后,再悄悄说与华阳尉,华阳尉眼睛里流露出感激的神情。等华阳尉吃毕两份食案,连廊下的诸公子都已经辞去;堂上的诸大夫虽未辞,也都已经食毕,所有盏碟已经收拾完毕。 等送走韩不申和华阳家老,卿大夫和几名门客又回到堂上,这是他们从南关归来后第一次全体到齐。几人把坐席拉近,促膝而谈。几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再叫上靳、曹二先生,梁尉和芒氏公子。在等他们到来的功夫,几人交流了一下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大梁尉道:“出大梁的武卒部伍不整,吏卒不相知,非经月不能战也。” 须贾道:“自芒将军入告君上之计,王与相甚然之。王已数遣使催援,而不得报。身虽猥劣,犹遣使韩催之。” 晋鄙道:“自启封至华阳百余里,设三军以卫之,军各十里。旦日拔营,前军出十里设营。中、后军依次而进;后日再出二十里。则至启封之郊,以为对峙。君上但与卫卒居华阳,以为调度。” 大梁尉随口提醒道:“武卒一万余,乃大魏精华,已损五千,甚伤元气,愿惜之!” 晋鄙也随口应道:“敬喏!” 张辄道:“华阳城四面戍守已定:中营五百守城中,左右营各二百五十,分居南北,东面为大军,东城外留民军千人,西城无敌,留民军四千以备之。今南关迁来武卒二千余,其数犹不定,暂散在左右二营,各遣官吏领之。” 大梁尉又道:“魏氏公子者十数随吾至营,不意九人命丧,芒申公子归国,今尚余三四公子,愿遣以职司,少领其卒。” 张辄道:“敬喏!贵府公子以幼年负重任,领兵至营,其功殊绝,可以为大梁尉副。” 大梁尉道:“小子何功,敢为此哉!但招入城,朝夕洒扫,随命侍候可也。” 张辄道:“敬喏!” 仲岳先生道:“城中粮三囷,军器矢弩无算。倚城而守之,足支三月。” 晋鄙道:“民军、武卒十万,糇粮将尽,愿早发粮秣,以备持久。” 仲岳先生道:“十万之众,日需千乘,粮秣虽足,其车不敷。奈何?” 晋鄙问道:“城中有车几何?” 仲岳先生道:“城中牛马不过十数,车亦当之。现有荥阳之辎车百,乡里之车百数,不过二百有几。城小难容,俱止于西城外营中。” 晋鄙道:“各城士卒虽皆有辎车相随,然军中亦颇赖之。” 仲岳先生道:“明、后两日行营,可但遣精壮前出,其辎车在后,即可入城载粮矣。” 晋鄙盘算了一会儿,道:“若得箫间先生相助,必能使行伍和谐矣。” 信陵君道:“可请箫先生同会。” 仲岳先生起身,出门差门客去请箫间,复回席坐下。 信陵君道:“人口颇多,幸赖先生运筹!” 仲岳先生道:“华阳虽小邑,亦胜小邑多矣。又何难哉!” 信陵君赞道:“诚所谓智者多劳也。” 大梁尉复道:“新至武卒二千余,虽残破,而饥疲交煎,愿加意焉!” 仲岳先生道:“此诚用心之所在也,岂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