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哈以应之。” 信陵君道:“陈公与晤,得几时” 张辄道:“陈公言不久,即辞去。但以韩诺连衡为辞,并指曾兄引吾观郑粮舟之至启封也。” 信陵君、郭先生、靳先生齐道:“先生观之否” 张辄道:“入夜,曾兄引臣伏于筏上,果见十舟之粮顺洧而下。曾兄驾舟尾随,半夜,乃见其绕行鸿沟,而入启封。入鸿沟后,逆水行舟,舟行缓慢,曾兄乃与臣弃舟登岸,潜入五里察看,见舟泊于启封,两岸灯火通明,想在卸船。恐为秦暗哨所觉,不及靠近。所见若此。” 这下,门客们再也压不住地议论起来:“郑地”“十舟”“顺洧而下”“直至启封”,各种关键点都被一一提及。信陵君则没有过多地思考韩秦相通的事,而是问道:“愿先生详叙陈公之言。” 门客们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大家都在听张辄的叙述。张辄道:“曾兄引臣至酒肆,曰,陈公将至,兄其待之!不意隔间内陈公应曰:‘吾已至矣。’唱酬已毕,陈公曰:‘久闻公子之名,无缘相见。’臣曰:‘公子亦颇闻陈公威名,而倾心焉!’陈公曰:‘臣与公子心意相通。昨闻公子访臣下处,不敢自隐,乃邀一见。借酒肆之地相会,以慰平生之望!’” 信陵君道:“陈公何以知欲知其下处” 张辄道:“臣往郑地见中人,自以事出机密,奈全在陈公眼中。曾兄曰,郑之半,尽其耳目也。虽不实,差相仿佛。” 信陵君道:“闻先生为曾兄所请,仲岳先生复请旧同先生行者,潜行入郑,以会中人。中人乃告,陈公所居,居无定所,数日更替,并无常行。有时但宿宫中,王献美女荐枕席以待。正嗟呀间,先生竟与陈公会,其乐何之!” 张辄道:“臣曰:‘公子闻小子搅扰陈公,心甚不安。但言若得相见,必再三拜上,以达敬诚!’避席三拜以敬,陈公于座回拜。臣曰,吾魏得罪陈公,而受天罚。若其能恕,愿公恕之!陈公曰:‘秦之伐魏,实有不得已。昔吴子守西河,累战侵秦,数入咸阳。诸侯相王以来,犀首首创合纵,集天下而攻秦。张仪连衡,亲和天下,欲致太平;魏罢其相,而为合纵,虽屡战屡败,而不改策,何也秦王二十年,复以五国伐秦,秦割地以为和。齐王灭宋,天下讨之,秦为首义,魏乃谋秦。秦与魏何亏,而当此罚’” 信陵君道:“舌辩之士,其利若此!” 张辄道:“臣答曰:‘陈公论及五国相王之时,小子年幼,尚不及也。秦王二十年,乃秦夺魏数十城,魏不得已,乃合纵而相保。秦王复六国之地,六国自然退兵。何割地之有哉!王初即位,秦伐吾边;今才二年,又至国郊。故秦负魏多矣,而魏不负秦!’” 信陵君亦赞道:“先生口舌之利,亦不下于陈公!” 张辄道:“陈公曰:‘秦入魏郊,非为伐魏,乃图自保。何者秦出关东,必经韩魏,韩为东道,而魏不允,是不得东出也。若得连衡,天下太平,岂非妙事!’臣曰:‘秦欲连衡,当遣其使,以达王意。奈何以兵相加,宁欲盟于城下乎’陈公曰:‘非也。秦兵加启封,欲动王之耳目,达意于魏王。今承魏王惠赐,令秦就食于启封,大梁与郑,皆供粮秣,未曾稍怠。’” 这下,众人全体都炸了:“大梁与郑,皆供粮秣”“未曾稍怠”…… 信陵君道:“是何谓也” 张辄道:“臣亦以此问于陈公,陈公答曰:‘张兄昧于时势,曾兄其引而观之,告于公子,以定大计!’臣曰:‘大计为何’陈公曰:‘若明于时势,必得其计,夫复何言!’乃退。臣复问其苛法严刑,刑徒乃盈野之事,陈公曰‘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