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这无论如何都会引动全大梁的关注。如果信陵君问起来,自己实话实说,说两位大佬不过说些仰慕之情,以后若有所需,必定相助,鬼也不信。一定会说自己隐瞒了什么,而这被隐瞒的,实在有无限猜忌的空间。显然,他被陷害了,而陷害他的竟然是侯兄和陈四! 郑安平道:“奈何侯兄与陈四兄必陷吾于不义乎?” 张禄道:“侯兄与陈四兄未必得其意也。车右请侯兄曰,得与郑兄秘晤耶?侯兄乃转托于陈四兄与屠兄。而适奉其会,陈四兄路逢郑兄,其谋遂成。若汝不入城,陈四必相访矣。” 郑安平道:“诚如是,则侯兄与陈四兄亦皆为所卖矣!” 张禄道:“车氏见小利而忘大义,其败必矣!” 郑安平道:“何败也?” 张禄道:“汝其观之!” 郑安平道:“吾既为芒氏所算,复当何如?” 张禄道:“一若往常,勿得有见疑之思。” 郑安平道:“车氏复言,吾为管令也,不可广大其城,众其士卒,励其甲兵,屯其粮秣,以为攻守之道。当示之于弱寡与无争。或得私田,或得私利,逍遥自在。其可得而言之?” 张禄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高有人问,自当直言。或问汝之志,其答曰,此朝堂之谋也,非吾小邑所能谋也。广大其城,众其士卒,励其甲兵,屯其粮秣,以为攻守之道,岂区区邑令所能为也!” 郑安平道:“若其必为秣马厉兵,以为攻战,如之奈何?” 张禄道:“自不可免,当行则行。” 郑安平道:“吾所深虑者,此非取死之道耶?” 张禄道:“生死祸福,岂容趋避。直如今日之事,公子其得避之?既为所算矣,当即察其所算而应之。至于祸福利钝,难所计也。” 郑安平初入官场,就遭此无妄之灾,自己还没法做什么自救,情绪十分低落。一方面想着信陵君对自己信任可能会因此而大幅下降,一方面又想着要是能从芒氏那里得到一些实惠,也未尝不可!这些话他也不敢对张禄说出来,只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一夜。 第二天,五旺背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和被衾上门了,正式成为郑家的家臣。郑安平反正家里宽敞,就指了另一间厢房给他;郑家也没有养牲口,秸草也是富裕也,收拾了厚厚一堆铺在墙边。告诉了五旺柴草所在,平时取水所在,鬲鼎碗盏所在,粟米盐梅所在,熟悉了家中的环境。 下午,郑安平带着五旺去了自己的份田。自己的份田只有六十亩,不足部分按每亩五十钱按年补足。份田离梁西驿很近了,开垦得并不好,田间管理也很粗糙。五旺一见,脱了上衣,就要下田,郑安平也拦不住,也只好跟着下了田。 他们这次出来,并没有带什么农具,一切田间耕作都不可能,只是把田中的小石头块捡起来,用破衣服包了,扔到田边。五旺还看了水势,道:“明日携耒疏之。” 郑安平道:“力田非在一时。旦日且与众官相见,非可失也。”五旺听说要见官,有些害怕。郑安平道:“皆吾平素同侪,若不见,将来怎得相处!”五旺这才勉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