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请公子指示!” 异人口说指划,把五条道路一一指示出来。胡阳问道:“其有明乎?”几名行人道:“公子所言不虚,此数道也,臣亦明之!” 胡阳道:“愿司马大夫分遣哨探,从各行人往赴各地哨探。”司马靳立即请各行人出来,各引导一百人,分五路哨探。待司马靳回来,众人散去,胡阳依旧伏案细阅图书简册,忽道:“若是者有几何?” 司马靳道:“府库之中,不计其数!” 胡阳道:“是物要紧,不可遗也。且往观之!” 于是司马靳带着兵曹和公子缯等俱往府内,果见简册图书,分门别类,放了满满一间。胡阳将那图卷一一捡出,不及细看,都置于案上。又将粮库、武库账目,长城兵丁,田亩所出,商贾市税……一应简册尽皆取出,也置于案上。案上竟摆了一桌子。往来公文一类弃去不顾。正此时,郑安平、陈四带着那一百亲卫赶到。 听说陈四来了,胡阳大喜,除让司马靳安排亲卫休息外,命陈四赶紧过来。陈四来了以后,翻看了这些图册,他识得各国文字,无需旁人解释,一目了然,自然是大喜过望。于是以手指划,清晰地说明了长城的各处要点。 待陈四说完,外面又报,后部已至。司马靳主动出去,安排这些士兵的屯扎、守卫地界。等他回来时,胡阳盯着地图,有些沉吟道:“若吾用兵,必自山间而出,斜入长城,断吾归路。若自滏水而南,无所惧也!” 司马靳把目光顺着胡阳的指引,移向地图的最左边,那里有一个屯兵所,一条山道直通长城。司马靳知道,在那个方向,秦军无人据守,赵军将入无人之地。他紧张地问道:“是臣是误也。如之奈何?” 胡阳道:“非卿之误也,是臣之误也。可令王大夫引一半人马,水陆急进,必据上游十五里桥头!”司马靳应喏一声,就要传令。胡阳制止道:“且慢!愿公子异人同往,引军往滏水西桥,其可乎?” 公子异人道:“谨奉教!” 公子缯喝道:“但有延误,必当军令!” 公子异人道:“喏!” 虽然调整了部署,胡阳总感到不放心。他指着那一堆图书,对司马靳道:“愿大夫遣人送此图册简牍过漳,勿得遗失。后必大用!”司马靳有些不知所以,但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有大用的,大约也和那地图是一类的,便从亲营中派出百人,连夜将这批图书送过河,交给公大夫,务必好生保存,勿得遗失。胡阳让陈四也跟着这批图书过河,就地保管这些图书。 忙过之后,胡阳才有空静下来,想了想今天的经过。感到后来跟上来的赵军绝非凡品,在那种情况下竟然沉得住气,果断地放弃追赶,放他进入长城。他在心里其实已经闪过一丝念头:要不干脆不打这一仗,直接过河算了。但两万人的军队,不战而退,什么斩获也没有,这一次就算白出来了:出阵的官兵集体无功!因此,还是打一仗的想法到底占了上风。 正在这时,一名军使来报,王大夫所领前军已经哨探到赵军直往滏水而来;已经探明主将正是赵上卿廉颇!胡阳闻讯,又派人追回前一道命令,并传令王龁:分兵的命令取消,命他就在滏水河边,聚精会神地打一仗,立即撤退! 而这时,近处的各路哨探已经回报,西山发现赵军正在渡河,约有万人!除已经桥渡过数百人外,正在河上架桥。 府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胡阳让司马靳现派部队沿途哨探,务要时刻掌握这支赵军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