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林知蕴刚刚起来,教习琴艺的夫子便已经到了。
是京城最权威的琴师,于夫子。
于夫子是女子,一生未嫁,钻研琴艺,近乎痴迷。
前世,也是她来教习的技艺。
她收拾好,去了前堂。
于夫子见到她的容貌,满眼惊艳,怪不得对方花大价钱,要学技艺。
就这般容貌,再有一些才艺,在京城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两人相互见礼,林知蕴便在琴前坐下。
于夫子教习严厉,没有因为林知蕴貌美惊人便放松些。
林知蕴按照于夫子的提示,拨弄了几个琴弦,弹了一小段曲子。
于夫子听过,对她的问题进行指点,她又弹了一回,于夫子眼睛一亮。
她教学生也有四十余载,头一回遇到如此天资聪颖的学生。
更打起了精神,教了她一些难度更高的技巧。
一刻钟不到的功夫,林知蕴便全部学会了。
于夫子惊为天人。
她挑了一首更有难度的曲子,说了这首曲子的难点,便让林知蕴试。
林知蕴弹了第一遍,有些磕巴。
第二遍的时候,已经很流畅。
在第三遍,已经能完全注入感情,且弹得行云流水,于夫子听完,拍案叫好。
如此天赋异禀,百年难得一遇。
于夫子高兴极了,教习更为用心,没有半点一开始时的严厉,本能的便温和了下来。
她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技,当她看到林知蕴轻而易举的学会并消化的时候,几乎叹为观止。
快到午时,宋望璟来了。
于夫子几乎教出了自己的全部技艺,这会把林知蕴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才半日功夫,能好到哪里去。
宋望璟只当她说的是客套话,顺着她的话回了几句。
于父子离开后,看向林知蕴,表情似笑非笑:
“嫂嫂真是好本事,谁不知道于夫子最是严厉。平时更鲜少夸赞人,但刚刚从我进门,她夸赞嫂嫂的词语都没重复过。”
林知蕴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和他争论,只道:
“是于夫子爱惜晚辈,有这样厉害的夫子,知蕴深感荣幸。”
这是也夸了宋望璟对她的用心。
“那明日的春林宴,便看嫂嫂的了。”
林知蕴微微点了点头:“是,知蕴一定尽力。”
宋望璟往她发上看了一眼:
“明日的衣裳首饰,嫂嫂可准备好了?”
林知蕴回答:“是,只是我现在的身份特殊,不好太过艳丽。若以后被人知道身份,想起现在,怕是有麻烦。”
宋望璟点点头:“还是嫂嫂考虑周全。”
他想到什么又问道:“嫂嫂和国公府的大公子认识?”
林知蕴摇头,把昨儿陈麒麟路上拦着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说起正好凌王路过,才让她有机会离开。
她把这件事描述的十分偶然,宋望璟听后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只当恰巧遇到,凌王那人也确实爱多管闲事。
只是到底他们是二次见面,有些巧合了。
林知蕴又说起陈麒麟送的那些礼。
国公府送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定然瞒不过宋望璟的眼睛。
不过具体送了什么东西却不知道,这会一听她讲,立马转移了注意力。
“这陈大公子送的歉礼,着实贵重了些。”
“小叔认为这些东西,知蕴该如何处置,可是要还回去?”
“不必,他送了,嫂嫂便收着,有喜欢的留下来,那些不喜欢的收起来放着或者换钱,如何都好,嫂嫂自己做主。
这些东西,宋家自然也想要。
只不过这是国公府送出的东西,若被人知道,没得叫人觉着宋家小家子气。
宋望璟来了京城,名声是顶顶重要的,不能让人有这样的想法,又和国公府生了龃龉。
末了,宋望璟又对林知蕴交代了一些事情。
宴会上如果行事,见着贵人如何行礼,什么态度……
林知蕴一一记下。
练习了一上午,林知蕴面色有些困倦,说完便回了院子。
用完午餐,又小憩了一会儿。
前世她总是心惊胆战,哪怕在府中无事,也没睡过什么好觉,现在困了便能睡得安稳。
一觉醒来,便看到白霜面色欣喜地等待一侧。
她笑着开口问她:“怎么了?”
白霜欣喜的从身后拿出白色葫芦,递到林知蕴的面前。
林知蕴一愣,心底涌起巨大的惊喜。
她接过葫芦,轻轻晃了晃,而后打开葫芦盖,顿时传来一阵药物的清香。
她慢慢的把里头的东西倒出来,是一颗通体白色的药丸。
是这个没错了。
前世,她不知道多少次听外头的人讨论起这药来,对它的形状,颜色,已经熟记于心。
她捧着药,看了许久,眼眶湿润,把药丸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盖上盖子。
她正要将东西交给白霜去收好,外头宋望璟进了门。
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