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冰宜真的不想伤害西泽,心里纠结万分,尽量放低缓语气。
“哪怕你真的没有告诉我跃扬的情况,我也不可能会真的安心待在这里,你困的住我一时,困不了我一世。”
如果可以,西泽会是她最好的朋友,但,也仅仅是朋友。
“西泽,我很感谢你,感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不仅救了我,让我恢复健康,甚至请人专门教我设计,让我学习到更多。”
“我不需要你的这些感谢。”
西泽神情紧绷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你只需要知道,你欠我一条命,必须用一辈子还给我。”
除了这个方式,他不可能会接受其他任何形式的报答。
不需要她的感谢,只需要她,这本来就是矛盾的一个存在。
沐冰宜听着头疼,西泽莫名其妙执着,吃了秤砣铁了心肠就是要她,但是她真的不能实现西泽的这个要求,“西泽,我结婚了,我还有孩子,我并不值得你这么执着下去。”
听着沐冰宜一遍又一遍地重申,她结婚了,心里装的是齐跃扬。
西泽只觉得理智快要被嫉妒和愤怒吞噬了。
“呵。”
毫无征兆,西泽唇角勾起,冷
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认真和你说话呢!”
这笑什么意思沐冰宜听不出来,但是直觉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西泽不答,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弧度,但是沐冰宜却看不到真正地笑意,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心里瞬间警铃大作,这是很生气的西泽。
他逼近一步,沐冰宜就被迫后退一步,直到被逼到不能再退的地步,西泽才停下脚步。
“喂,西泽,你想干嘛?!”
背抵着墙,两边的退路又被封着,沐冰宜只好双手护在身前,作防御状,尽管这对于西泽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见过这副状态的西泽,还是之前偶然间擅闯了一间密室,西泽正在命人折磨人脸上所挂着的表情。
那一幕,至今都深深印在沐冰宜脑海里,每每回想一次,她就忍不住鸡皮疙瘩。
西泽察觉到沐冰宜不自然的动作,以及眼神里对他的躲闪,微眯眼,脸靠近沐冰宜,低声压迫着开口,“你在怕我?”
“我没有!”
沐冰宜想也不想就否决,她从来没有害怕过他。
“我从来没有怕过你,这只不过是身体自然起的生理反应。”
抬头,坦荡地对上西泽复杂暗沉的眸光。
虽然见过另一面的西泽,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对他有芥蒂。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尤其是西泽这种地位的人。
“噢?是吗。”
西泽心底突然燃起来的一簇名为害怕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了。
他害怕沐冰宜会害怕他。
“是。”沐冰宜不厌其烦地重复,定声道,“所以,西泽,你就让我离开这里吧。”
早在一年前,她的伤就已经痊愈了,她待的也已经够久了。
霎时,西泽刚刚起来的气势骤然消却,他垂下眼睑,脸上笑容不再,神色黯淡,喃喃自语,“第四千零七遍。”
“嗯?什么四千零七遍?”
沐冰宜不解,疑惑道。
同时她在心里纳闷,为什么西泽今天尽说些她明白不过来的话。
“离开这里,这是你说的第四千零七遍。”
再抬起头,西泽眼里多了一分受伤。
这话一出,瞬间让沐冰宜一愣,原来……她说过这么多遍吗……她都不知道……
不对!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西泽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又……为什么去记……
一时之间,沐冰宜突然不敢去看西泽的眼睛,扭开
头,抿了抿唇瓣,嘴硬道,“既然你都知道我说了这么多遍,你还不让我走?”
“既然我都记到这么多遍了,我又为什么要让你走?”
西泽反问回沐冰宜。
是啊,他都数了这么多遍了,为什么还要让她走。
“你可以说一辈子,我可以记一辈子。”
西泽声音前所未有的平淡,这是他的态度。
沐冰宜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无论说什么,西泽都能反驳回来,且是以她不能再反驳回去的话。
“我承认,一开始是我没有认真,我的错。但现在,我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更没有开玩笑。”
西泽眼睛紧紧锁在沐冰宜身上。
耳畔是西泽磁性沉稳地嗓音,此外,他尤为灼热的目光,沐冰宜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就是如此才让她无所适从,睫毛颤动的频率加大。
沐冰宜陷入沉默,她难道真的不知道西泽是认真的吗,不,她知道,只不过是选择性不知道罢了。
为了不想她和西泽的关系处入极其难处理的境地。
“我答应你,让你去康纳德的展览,但我会全程陪着你。”
西泽退步,他让她去,但相应的,他会寸步不离跟
着她。
沐冰宜轻轻吸了一口气,平复好刚刚纷繁杂乱地